失明症漫记9（2 / 9）

你怎能让继续看着这些惨状，眼前永远是这些惨状，而又不能动个手指头去帮助他们呢；你做事已经很多；做什呢，整天最关心是不被别人发现看得见；有些人会因为你能看见而恨你，不要以为失明症使们变得更好；也没有使们变坏；们正在朝这个方向走，你只要看看分配食物时出现情况就能明白；正因为如此，个看得见人可以主动为这里所有人分食物，分得平均，这样就不会有人抗议，不会再有那些让发疯争吵，你不知道看两个盲人争斗是什感受；争斗差不多从来都是失明种形式；这里情况不同；你认为怎好就怎做，但不要忘记们在这里是什人，是盲人，普普通通盲人，既不能高谈阔论又不能怜悯他人盲人，盲人们相亲相爱美好世界已经结束，现在是个严酷无情盲人王国；如果你能看见不得不看事，你也会想失明；相信，但不需要，已经失明；请原谅，亲爱，要是你知道；知道，知道，生都在张望人们眼睛深处，那也许是人体还有灵魂唯所在，可是如果连眼睛也失去；明天要告诉他们看得见；但愿你以后不要后悔；明天就告诉他们，她停顿下，又说，如果没有终于也进入那个世界。

她没有失明。早晨她照样很早就醒，眼睛和从前样看得清清楚楚。宿舍里盲人们还在睡觉。她想想应当怎样告诉他们，是不是把他们所有人召集在起宣布这桩新鲜事，也许最好悄悄地做，不事张扬，例如，仿佛对此事不大在意似说，你们想想，有谁想得到在这多失明人当中直看得见呢，或者换种说法，也许这样更合适，佯装确实曾经失明，现在突然恢复视力，这种方法甚至能给他们线希望；既然她又看得见，他们会交头接耳地说，也许们同样也能再看得见；不过，也可能出现另种情况，他们对她说，既然这样，您出去吧，走吧，在这种情况下她就回答说，不能走，不能离开丈夫，由于军队不准任何失明者离开隔离检疫地点，他们除让留下来以外没有别办法。几个失明者在床-上动动，像每天早晨样，释放出整整夜在肠胃里积累气体，不过屋里空气并不因此变得更加令人作呕，它已经达到饱和程度。不仅从厕所飘来阵阵臭气让人恶心，而且还有二百多个人身上散发出来气味，他们浸泡在自己汗液里，既不能也不知道该怎样洗澡，穿着天比天肮脏衣服，睡觉床-上沾着粪便也算不上稀罕事。而且既然许多淋浴喷头已经堵塞-或已从管道上松动，既然下水道溢出脏水流出浴室，浸泡着地板，渗入外边石板路缝隙，那，被人们丢在边肥皂漂白剂和洗涤剂还有什用处呢。还想自找麻烦，这不是疯吗，医生妻子产生怀疑，可以肯定，即使他们不要求伺候他们，自己也忍不住去洗，去擦，那，力气能支撑多长时间呢，这可不是个人能干得活。到把语言化为行动时候，原来那坚定勇气开始消退，面对刺激鼻孔和眼睛恶劣现实她开始崩溃。是个胆小鬼，她气急败坏地嘟囔着，这样还不如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