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在盲人们头上飞过,没有击中任何人,打进走廊墙里。你没有抓住,医生妻子说,你要小心,子弹会用完,还有别人想当首领呢。
她离开这里,沿着走廊前行,前几步还算稳当,后来几乎昏厥过去,两个膝盖忽然软,人躺倒在地上,眼前片漆黑。要失明,她想,但又马上明白过来,这次还不会失明,是眼泪模糊视线,她生还从来不曾这样哭过,杀人,她低声说,想杀人,就真杀。她转过头朝那个宿舍门口望望,如果盲人们追来,她就没有力气自卫。走廊里空空荡荡。女-人们都走,盲人们还被枪声和同伙尸体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出门。她渐渐恢复体力。眼泪还在流,但像面对着个不可挽回事实样,流得很慢,很平静。她吃力地站起来。手上和衣服上沾满鲜血,突然,感到筋疲力尽身\_体告诉她,她已经老。老,还杀人,她想,但她知道,如果有必要她还会杀,什时候是有必要呢,她边朝天井方向走去边问自己,然后自言自语地回答说,当还活着人死以后。她摇摇头,心里想,这是什意思,说说而已,随便说说,没有别意思。她仍然独自人,走到朝围栅开那扇门旁边。透过大门铁栅,她模模糊糊看见站岗士兵身影,外边还有人,还有能看见人。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打个冷战,是他们追来,她想,立即握着剪刀转过身去。原来是她丈夫。第二个宿舍女-人们在回去路上大声说另侧出事,个女-人砍死歹徒首领,开好几枪,医生没有问那个女-人是谁,只能是他妻子,她临走时对斜眼小男孩说过,回来以后接着把冒险故事讲完,现在她怎样,也许已经死。在这里,她边说着边朝丈夫走过去,把他-搂-住,没有顾得上这样也会弄得丈夫身血迹,即使弄上也没有关系,直到今天,切事都是两个人共同分担。到底出什事,医生问,他们说死个人;对,是杀;为什;总得有人做这件事,而又没有别人能做;现在怎办;现在们自由,他们已经知道,如果想再次作践们,等待他们是什;会发生争斗,战争;盲人们直处在战争之中,过去和现在都处于战争之中;你还会杀人吗;如果非杀不可话,将无法从这种盲目状态中解脱出来;食物呢;们去取,怀疑他们没有胆量到这里来,至少最近几天,他们会害怕同样下场落到他们头上,害怕剪刀刺进他们喉咙;当初他们第次来强行提出要求时候,们不懂得进行理应抵抗;是啊,当时们害怕,而害怕并非总是很好谋士,现在,为更加安全起见,们最好像他们样,把几张床摞起来堵住宿舍门,如果为此们当中些人不得不在地上睡觉,那就忍耐忍耐吧,总比饿死好。
在以后几天里,人们曾问自己,是不是真会饿死。最初人们还没有感到奇怪,因为开始就习惯,送食物出错是常有事,盲人歹徒们说军人们总是耽搁,他们说得没错,只是后来歹徒们扭曲这个理论,以戏谑口气说别无他法,只能强行实施配给制,不论谁负责管理都要担负起这项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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