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们,比如医生妻子和她那伙人。他们坐在地上,紧紧挤在起,三个女-人和小男孩在中间,三个男人在她们周围,要是此时有人看见他们会说,这几个人生来就是这样,确实,他们好像成个躯体,共同呼吸,共同挨饿。人们个接个地睡着,睡得很轻,并且醒几次,因为有盲人从麻木中醒来,站起身,迷迷糊糊地绊在别人身上,不过其中个直没动,像在其他地方样呼呼大睡。天亮,废墟上只有几个淡淡烟柱,但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开始下雨,那种蒙蒙细雨,像空中微尘,只是这回下个不停,开始时候落不到被烤热地上便化成蒸汽,但直不停地下,如果借用水滴石穿这句话,眼前场景就是水滴火灭。这些盲人不仅眼睛失明,而且理解力也丧失,否则就无法解释他们奇特思维,他们认为渴望食物迟迟不来是因为正在下雨。无法让他们相信前提错,结论也就错,告诉他们现在还不到吃早饭时候无济于事。他们绝望,扑到地上哭起来,不会来,天在下雨,不会来,他们不停地唠叨着。要是这片狼藉瓦砾还具备起码居住条件,那就还会成为原来精神病院。
即便被踩踏也整夜没有动那个盲人站不起来,蜷缩成团,仿佛想保住腹部最后点热气。雨开始下大,他仍然动不动。他死,医生妻子说,们最好趁着还有点力气时候离开这里。他们艰难地站起身,头昏脑涨,东倒西歪,你拉着,拽着你,后来排成队,前面是眼睛看得见女-人,接着是眼睛看不见人们,戴墨镜姑娘,戴黑眼罩老人,斜眼小男孩,第个失明者妻子,她丈夫,医生在队伍最后。他们沿着通往城市中心道路往前走,但医生妻子另有想法,她想尽快为跟在她身后人找个避雨地方,之后她自己个人去寻找食物。街上空无人,也许因为天还早,也许因为下雨,现在雨下得越来越大。到处都是垃圾,有几家商店门开着,但大部分关着门,看样子里边没有人,也没有灯光。医生妻子想,把伙伴们留在个商店里,这是个好主意,她记清这条街名字和门牌号,免得回来时候找不到。她停下来,对戴墨镜姑娘说,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要动,说完走到家药店,从玻璃门往里看看,好像里边有些人躺着,她敲敲玻璃,个人影动动,她又敲下,另些人影也慢慢动动,其中个站起来,把脸转向声音传来方向。他们都是盲人,医生妻子想,但她不明白,为什他们在这里,也许是药店老板家人,可是,如果这样,为什不住在自己家里呢,总比睡在硬邦邦地上舒服得多,除非是为保护药店,防备谁呢,药店里都是药,既能救人也能致人死命。她离开药店往前走几步,朝另家商店里边望望,看见里边躺着人更多,女-人,男人,孩子,其中有几个似乎正准备出来,个人走到门口,把胳膊伸出来说,正下雨呢;下得很大吗,里边有人问道;很大,们得等雨小再走;这是个男人,他离医生妻子只有两步远,但没有发现她在眼前,所以听到有人说早安时候大吃惊,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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