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黑眼罩老人对身边医生说,让扶着你,把裤子脱下来。这两个人蹦蹦跳跳,既可笑又可怜,简直让人想落泪。医生打个趔趄,两个人起摔倒,幸好他们没有在意,都笑。看着他们那副模样,身上块块各种污垢,阴部成糊状,白色阴毛,黑色阴毛,让人顿生怜爱之心,个是长者,另个从事备受崇敬职业,但两个人尊严和体面都已丧失殆尽。医生妻子走过去把他们扶起来,不会儿天完全黑,谁也没有再感到难为情。家里有蜡烛吗,她问自己,这时想起家里有两件照明用古董,个是带三个喷嘴老式油灯,另个是老式煤油灯,就是上面带玻璃灯罩那种,今天用油灯,家里有橄榄油,灯芯可以临时做,明天到附近杂货店去找找有没有煤油,找煤油比找食品罐头容易得多。更何况不是到杂货店里去找,她想,此时她对自己想法感到惊讶,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思开玩笑。戴墨镜姑娘正在脱衣服,动作很慢,使人觉得她直在脱,但身上总是留着件遮-羞-,她自己也难以解释此刻哪来-羞-怯,但是,如果医生妻子离得更近些,就会发现姑娘脸虽然肮脏,但泛起红晕,尽量理解女-人们吧,其中个与不大相识男人们睡过不知多少次之后突然产生-羞-耻之心,而另个,们已经知道,她非常可能凑到前者耳边以世界上最平静不过口气说,你用不着害臊,他看不见你,显然,她指是她本人丈夫,们不会忘记,那个不知-羞-耻姑娘怎样把他勾引到床-上,确实如此,女-人们,只有不解女-人男人才去花钱购买。但是,她-脸-红也许出于别原因,这里还有另外两个赤身luo体男人,其中个曾在床-上接待过她。
医生妻子把丢在地上衣服拢到起,裤子,衬衣,件西服外套,背心,女衬衫,件内\_衣脏得发黏,即使用洗涤剂泡上个月也难以洗净,她把这些衣服通通卷成团,抱起来,你们留在这里,她说,马上回来。像刚才收拾鞋子样,她把衣服也送到阳台上,在那里她脱下自己衣服,望着阴沉天空下漆黑片城市。扇扇窗户没有丝微弱灯光,房屋正面不见半点反射出光亮,眼前不是座城市,更像沥青熔化,冷却之后在硕大无比模子里铸成楼房屋顶和烟囱形状,切都死气沉沉,寂无声息-舔-泪水狗来到阳台,显得心神不安,但现在没有人哭泣,没有泪水可-舔-,眼睛已经哭干,切绝望和疯狂都埋在心里。医生妻子感到有些寒冷,想到伙伴们,想到他们赤条条地站在客厅中央,不知道在等待什。她走进屋里。他们都成没有性别轮廓,成边缘模糊污渍,成隐没在黑暗中阴影。但是,对他们来说并不这样,她想,他们溶解在自己周围光亮里,正因为这光亮他们才失明。来点上灯吧,她说,现在几乎和你们样瞎;已经有电吗,斜眼小男孩问;没有,要点上盏油灯;什是油灯,小男孩又问;过会儿告诉你。她从个塑料袋里掏出盒火柴,走到厨房里,她知道橄榄油放在什地方,找出来不用费事,把块洗餐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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