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守卫森严,缪钟海被拦在府外。
侍卫进去汇报后,很快传出命令,说郡王正在养病,不便见外客,还请郡守先回去。
京都送来只是命令,并非圣旨。
缪钟海碰个软钉子,面上挤着笑说他过两日再来探病,京中传令将邑涞宗室贡田并划到郡王府,还请郡王抽空查看。
纪衡约也没同他撕破脸皮,而是按照郁徵吩咐,恭恭敬敬将人送出去。
按大夏律例,郡王可得当地半税收。
大太监:“邑涞郡去年与今年春都遭水灾,郡守缪钟海上折请求挪用税银救灾,本地税银不够,还向邻近两郡借些。”
天子微微颔首:“朕想起来,难怪。”
天子说着,提起笔架上御笔,蘸朱砂在奏折上写两行字:“将邑涞郡宗室贡田给老五先种着,让他们快去办,莫耽误来年春耕。”
大太监双手捧着未晾干奏折,递给小太监,小太监捧,倒退着出去,很快送到该送地方去。
天子眼睛微抬:“去将六月那封折子找上来。”
天子发话,郁徵六月份送那封折子很快被送到天子案桌上。
两封折子打开,中间同样大段都是诉苦话。
不同是,六月那封折子小心提出能否提前发年俸,让郡王府渡过难关,十月这封只有诉苦。
新旧墨迹,十月这封折子字迹要更狂放风流些。
放,某本被刻意压在底下折子又回到最上面。
天子从议事奏折看起,有些奏折亲自朱批,也有些只看眼,便放到边。
只看眼便放到边奏折会被送到辅政殿,由辅政大臣们处理。
两个多时辰过去,天色渐暗。
中年天子往后靠,靠在躺椅上,闭着眼睛道:“读宗室折子。”
郁徵倒不是真想给缪钟海难堪,而是府里有竹夫子与大熊猫,不便见客。
郁徵躺在床上,竹夫子与大熊猫都站在他身侧。
竹夫子那张干瘦蜡黄脸上表情
左行怀派人用快马将寿礼送到京都,足足用十日。
天子命令下午下来,晚上便由邸报司燕隼送到邑涞郡守缪钟海处。
缪钟海看完圣旨,冒着身冷汗,避入密室,也拿张黄符,汇报情况后浸入水中。
黄符字很快换新,命令他依圣旨行事。
缪钟海当即令人驾车,带着手下浩浩荡荡地往郡王府奔去。
天子目光落在折子上,神情微顿,接着往下看。
六月那封折子后面有辅政殿蓝批,大意为天子没有发话,底下不敢擅专,故依照旧例,无法给郁徵提前发年俸。
天子问:“郁徵那边现下如何?”
大太监道:“司信殿递消息,五殿下率人在府中种种叫‘青粮’作物,以此换银,维持生活。”
天子:“邑涞郡税银何在?”
“是。”温润轻柔声音响起,“此折来自邑涞钦王……”
天子眼睛忽然睁开,目光如电:“看看。”
读奏折太监吓跳,赶忙躬身双手将奏折递到天子手上。
天子打开奏折,目十行地看过去:“这是老五第次上折子?”
大殿上立着太监们眼观鼻观关心,唯有站在天子身后大太监微微躬身:“回陛下,是第二次,六月五殿下上过次折子,陛下没看,发还辅政殿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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