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西崖说是回去打听,最终传回消息是胡心姝——二者直暗暗较着劲,每次郁徵吩咐什事,他们都抢着去做。
这次明显胡心姝更胜筹。
胡心姝消息很全:“周兆当二十三年田官。二十三年前,他从接父亲班起就是个小吏,二十年后还是个小吏,素来不受上峰重视,只因侍弄土地庄稼本事还算不错,职才没被人顶掉。”
郁徵点头:“他家境如何?”
胡心姝:“称得上清贫。他不会钻营,又不贪墨,家中妻儿老母全靠他俸禄过活,与般百姓无差。不过他人缘挺好,称得上广交朋友。”
郁徵问邢西崖:“你那里可有庄头人选?”
邢西崖手段灵活,郁徵先前让他做副庄头,管理手下佃户。
他手段没问题,只是做庄头除能管理佃户,还得会侍弄田间事。
邢西崖对种植没什兴趣,这块是短板,庄头得另外找人。
邢西崖摇头:“暂时没有,正寻摸。”
衙役控制不住局面,只能拖着他飞速往前面奔逃。
傍晚,看全过程邢西崖告诉郁徵:“那尚学鲲当场被打个半死,抬回去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周围百姓高兴得跟过年样。”
郁徵:“县官怎说?”
邢西崖:“那个软蛋根本没露面,估计草草掩过去吧。”
郁徵:“你走街串巷时候帮打听下,看县令还干过什坏事。”
意与快意,对上他视线,不少人直接啐他。
尚学鲲油胖脸上露出绝望神情,却丝毫没能激起众人同情。
混乱之中,连衙役带尚学鲲都被人群淹没。
越来越多人围过来,混乱中有个蒙住下半张脸黝黑汉子挤上前去,提起碗大拳头咣当两下砸在尚学鲲脸上,边打边喊:“你也有挨打时候!”
尚学鲲痛吟出声,想抱着脑袋求饶,奈何被木枷枷住手。
这样看来,这人倒不错。
郁徵听完之后,对胡心姝说道:“事不烦二主,胡兄有空帮问问周兆是
郁徵想想,问:“周兆消息能打听到?”
他问得突兀,邢西崖想下没想起来:“谁?马上去打听。”
郁徵道:“先前管着贡田那位田官。”
周兆是跟郁徵交接那位田官,郁徵对他印象挺深刻,盖因他提起土地来,脸上满是骄傲神情。
这样人,起码做事态度是有。
邢西崖幸灾乐祸:“那可就多,整理下再呈上来。”
郁徵点头,问完尚学鲲事,又问佃户那边事:“有多少人愿意继续租田?”
邢西崖:“起码有八成,正挨家挨户算名单,现在已经算两百二十九户。另外两成也不是真不愿意,他们不知道青粮如何种,怕种坏挨罚。”
郁徵:“不愿意不必勉强,等种完第季,他们亲眼看到,心里就有数。”
尚学鲲事暂时告段落,接下来便是田庄管理。
围观人群中,很快有其他人涌上来,朝尚学鲲打去。
衙役慌,大喊:“都退后!”
汉子道:“尚学鲲干缺德事还少吗?现在不报仇,什时候能报仇?!”
这话出,更多人涌上前来,趁着混乱,将拳脚打在尚学鲲身上:“打死这个恶霸!”
尚学鲲脸上很快挂彩,被打得痛吟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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