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
们都凝神屏息地聆听着，听完后，大家
阵肃静，端坐着不敢有所举动。
“先让上楼去看看他们。”珍珠悄声说道。
珍珠到楼上不多时，走下来向们庄重宜布道：
“大爹爹和胖爹爹已经走
，你们上去吧。”
们几个人由珍珠领头排队走上楼梯，珍珠打开大伟和东尼
卧房，们鱼贯而入轻手轻脚走进去。房中没有开灯，围着床却点满圈白色高蜡烛，房中墙上那扇扇镜子，互相辉映，好像整间房都浮动着闪烁摇曳烛火似。们走近那张帝王型红木床，看见大伟和东尼互相拥抱着睡在床上，两人都穿上式大红绸睡衣，睡衣是新，在烛光下发着红艳艳光泽。东尼圆滚滚身躯依偎在大伟怀里，他身后果然塞满大大小小金线面绣满花花叶叶枕垫。两人大概睡得嫌热，把张金面鸭绒被也踢开。东尼头枕在大伟胸上，他歪着嘴，好像在酣睡似，口涎流出来，把大伟胸前沁湿大块。大伟伸着只长臂把东尼紧紧搂住。珍珠从浴室里拿块面巾把梳子出来，她用面巾把东尼嘴边流涎及大伟额上汗水揩拭干净，然后她替大伟和东尼把睡得凌乱头发梳理好，梳成他们原来样子。珍珠向百合示意下，两人人掀起角将那张金色大被轻轻盖到大伟和东尼身上，只露出对白发灿然头颅，并排睡在起。
们回转楼下，进到客厅里，那张大理石餐桌上早已摆满各式各样日本点心，有七八种寿司。不知怎，看到这满桌寿司，突然间感到阵腹中空空强烈饥饿，抓起几团寿司，便狼吞虎咽起来。发觉仔仔和小费也样，好像急不待等地在啃嚼那些天妇罗和海鲜串烧。们边吃，边不停地追忆，抢着讲大伟、东尼趣事、糗事。很久没有调皮仔仔突然站起来脱去大衣，翘起屁股模仿东尼在Fairyland脚不沾地地走来走去，指手画脚地喊道：
“珍珠——百合——”
仔仔大概忘他那张脸因瘤肿而变形，学起东尼来，愈更丑怪滑稽。珍珠和百合两人刚刚端着香槟进来，看见仔仔学东尼学得惟妙惟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百合双手手拎着两瓶香槟，珍珠手上捧着只水晶盘，上面摆着五只酒杯，都是从前Fairyland那种郁金香形高脚香槟杯。珍珠小心翼翼地把五只酒杯都斟满香槟酒。们各拿杯，同时举起杯子向大伟东尼们大爹爹胖爹爹送行说再见。突然间，几乎同时们齐唱起来。愈唱们声音愈高昂，看到珍珠眼睛泪水开始涌现，百合眼睛也在闪着泪光，仔仔烂掉眼眶泪水已经盈到边缘，小费那双呆滞圆眼直在眨巴，感到自己眼眶也是热辣辣，可是们边唱边却拼命强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生怕掉泪，正在踢踢跶跶跳往“欢乐天国”大伟和东尼会被们拖累，跳不上去。
《联合报》
二〇〇三年三月至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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