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T恤微微有点儿凉,再往前就触到有温度肌肤。立夏脸撞上脊背,感觉到两侧突起肩胛骨。棉质味道混合香水和汗水,却像青草样毫不浓烈。慌乱中手里东西哐啷全部掉下来,稳不住身子下意识就抱下那个人腰,等摸到对方结实小腹吓得马上缩回手,可是温度却在手上烧起来,缩回来重心不稳,于是重重地摔下去。
其实就两秒钟事情,可是立夏竟然记得每个细枝末节。立夏跌坐在地上,抬起头眼前就出现黑色眉毛,眼睛,鼻梁
上午在公车窗外看到过那张脸。
那张脸没有任何表情,除微微地皱下眉头。立夏看到自己便当盒上油腻染上他T恤下摆,然后眼睛再抬高点儿就看到CKLOGO图案,立夏倒吸口冷气心里说句“再杀次吧”。
立夏匆忙站起来,句“非常对不起”在嘴边变成吞吞吐吐“”最后声音低下去寻不见踪影,只有
这个画?家。尽管立夏从来不知道祭司性别、名字、长相,是哪儿人,可是立夏想他应该是个年轻男子,有着好看眉眼和不爱招摇性格,爱穿牛仔裤和白衬衫,只喜欢喝可乐不喜欢喝水。这些都是女孩子固执幻想,却被立夏当做现实样来感受着。
祭司那幅画?里夏天完全烧起来,映红所有天空。有些芦在红色里描出亮眼边,那些飘摇芦花起伏在画?面之上。天空有着唯只鸟,斜斜地穿破厚厚云,翅膀覆盖所有未曾寻到机会讲述事件。时间在画?布上缓慢地流动。
从那以后立夏在那本杂志每期上都会看到祭司画?。像是种安慰或者说是沟通,那张张洋溢各种色泽画?成为立夏生命里成长点缀。缓慢地,缓慢地,嵌在立夏单薄青春里。
她开始对祭司莫名其妙地迷恋起来,在每个夜晚反复猜度。他抚摸画?纸时,什样;他低头削铅笔时,什样;他在画?板上把种颜色调成另种颜色时,他眉毛向上角度,什样;他把画?卷进画?筒,嘴唇干燥舌头下意识地舔舔下嘴唇时,什样;他白天,什样;夜晚入睡,什样。
这似乎成为种习惯,直到立夏初中毕业。而对祭司喜欢已成为信仰部分,立夏是明白。祭司画?里总是有种类似葬送青春感觉,立夏很多时候都会觉得他是个穿着黑色而厚重牧师长袍人,站在昏黄道路旁,沉甸甸地目送次又次没有归途送葬,有鸟群从天空中轰然飞过。
不知不觉睡过去。夏天中午总是慵懒,热度、光度、味道,起弥漫开来,覆到眼皮上就变得沉重,像是热乎乎沉重黏质。
呼吸慢起来,然后就睡过去。
很多个中午立夏就是这突然失去知觉般地昏睡过去。
等到立夏醒来看手表,她叫声“杀吧”,然后狼狈地收拾起东西往教室跑。
立夏总是后悔自己这样子鲁莽性格,好像七七就从来不会。手上拿着画?册、便当盒、书包,还有因为天气太热而脱下来校服外套,让立夏看起来格外狼狈。在三楼转角,立夏突然觉得前面有人影,但停下已是不可能,结果结实地撞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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