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
句“谢谢你今天陪
”也消失在胸口，无法说得出来。
傅小司从教室跑下来
时候天已黑
。他拿着从教室取回颜料穿过操场朝校门走过去，他微微地抬起头，然后看到陆之昂和立夏背影。两个人影子像钟面指针，齐刷刷地指向同个方向。不会儿就消失在香樟阴影里面。傅小司茫然地抬着头，眼睛里光芒明明灭灭。似乎立夏和陆之昂在起让他多少有些困扰。陆之昂不是说放学有事情要早点回去
？怎到现在还在学校里面晃呢？
傅小司摇摇头，正想回楼梯口拿单车，就听到有人叫他。回过头去看到李嫣然站在树影下面，傅小司和她打招呼，他说：“你也在。”
“爸爸开车来，你别骑车，送你回家。”
傅小司低头想会儿，朝刚刚陆之昂消失方向看下，校园空旷片，然后他回过头来说：“好。”
去死吧，自己还不是样。”立夏扯起把草丢过去，心里有点儿想抓墙。
陆之昂坐起来，扯把草丢回去，说：“哎你听说完呀，说完再和你打架。”
“打架？”立夏听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第次听男生说出要和女生打架话，而且还说得理所当然像是体育比赛样。
“有个小表弟，家里没什钱，很喜欢画画他用着块钱支那种很差很差画笔，上面毛都快掉光。买不起画册就常坐在书店地板上画册，直到被老板赶出来。没钱买颜料就不交色彩作业，被老师骂时候也不解释，于是老师就觉得他很懒，不爱画画，可是知道他是很爱画画，他愿望就是当个画家。所以很讨厌那些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就耀武扬威人喂，你在听没有啊？”
陆之昂转过头去看到立夏脸上湿淋淋大片，立刻慌手脚。
车门关上时候傅小司心里突然空荡荡地晃下。手把颜料捏来捏去，因为用力而让颜料变形。
路过教学楼，陆之昂“咦”声然后停下来。立夏顺着他目光看过去，看到傅小司山地车停在教学楼下面。陆之昂喃喃自语地说：“这小子怎还没回去？不是说他有事先走？”
送完立夏之后陆之昂就在学校里面逛来逛去。方面他想对小司说下立夏和李嫣然事情，方面又比较担心傅小司，心里像是气球被扎个很小很小孔，直朝外漏着气，却又寻不到确切痕迹。
秋天夜晚像潮水样从地面上漫上来，秒秒地吞没天光。当香樟与香樟轮廓都再也看不清楚，路灯渐次亮起时，陆之昂还是没有找到小司。他心里开始慌起来。住宿学生三三两两地从浴室洗好澡回宿舍去。八
夕阳余晖斜斜地打过来笼罩在两个人身上。树和树阴影交叠在起成为无声交响，来回地在心上摆荡。
光线沿着山坡消失。温度飞快下降。
同消失，还有那些流过脸庞眼泪。
送立夏回宿舍时候已六点多，夕阳差不多完全沉到地平线之下。立夏侧过头去也只能看到陆之昂张棱角分明侧脸轮廓。鼻梁很高，眼眶很深，嘴唇很薄显得冷漠。眉毛斜飞上去消失在黑色浓密头发里。
黑暗模糊切边界，时间水样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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