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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3 1997 夏至·遇见·燕尾蝶(1 /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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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走在大雨里,没有撑伞,雨水打湿头发和衣服,大滴大滴雨水沿着黑色头发往下滴。地面片湿淋淋光。

傅小司走过来,祭司走过来,两个人叠在起走过来,最后变成傅小司脸,眉毛、眼睛、头发全部黑色,像是浓重夜色黑色。

“喂,表演完,还不走,傻?”

感觉起涌上来堵在喉咙里,立夏差点儿哭出来,眼泪留在眼睛里,哽咽得难受。立夏不得不捂上嘴。

黑夜变得很安静,可是立夏觉得有很多东西都在这个春寒料峭深夜里苏醒。所有所有全部苏醒。

晚上立夏躺在床上直睡不着。眼前反复出现傅小司在后台情景。她几次都要开口询问,话到嘴边又被李嫣然笑容逼回去。

过身。

眼前是过道里走过同学拍拍傅小司肩膀,傅小司抬起头,双大雾弥漫眼睛,然后礼貌地笑笑。再下就看到祭司站在画板前面拿着笔停秒,嘴角浮现浅浅笑容。

睡在左侧。

看到傅小司蹲下来收拾折叠木头画架——浅黄色木头架子自己也曾借来用过个礼拜,后来还弄些颜料上去怎也洗不掉——头发垂在眼睛前面留下细碎影子。

立夏也不知道是如何走下舞台,只觉得脚下像是突然陷落成沼泽,软绵绵地使不上任何力气。

整个世界突然像是被抽空声音。

剩下所有镜头像是无声电影在眼前播放。

立夏看见七七对着台下挥手,笑容像是春天开满整个山谷白色花树。而陆之昂从钢琴后面站起来,装模作样地对着舞台下面学生鞠躬,感觉突然变成个成熟绅士样,只可惜依然是张十七岁稚气未脱棱角锐利脸。

而傅小司呢?

苏醒

睡到右侧。

画面跳转到祭司在深夜里穿过画室走向厨房打开冰箱拿出瓶可乐,然后抬起脚避开散落在地上画稿走回客厅。

眼睛盯着天花板时候

傅小司把颜料支地按照顺序放进颜料盒里,脸上还是副冷冰冰表情,李嫣然在旁边要帮忙,他摇摇头指指旁边凳子叫她休息就行。

闭上眼睛时候

立夏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傅小司,只能听见他在自己前面卷着袖子叮叮当当地收拾东西。从袖管里露出来手臂,男生突出血管,骨骼分明关节。和女生柔软细腻手臂完全不同。

然后立夏跟着稀里糊涂地下台。走到舞台边缘时候,立夏本来想抬起头问问傅小司,可是抬头就看到李嫣然漂亮脸,她拿着瓶矿泉水等在那里,傅小司抬眼和她低声说,李嫣然笑容很灿烂地挂在脸上。于是立夏差点儿脚踩空。

在后台时候立夏眼睛直跟着傅小司,几次话要出口,都因为李嫣然在他旁边,而变得什都不敢问,但目光还是粘在他身上不回来。立夏想,这就是自己喜欢整整两年画家?眉毛,眼睛,鼻子,头发。黑色头发。两个人影子全部重叠起来。感觉变得奇怪而且微妙。

夜晚还是稍微带着些凉意。

尽管沉重冬天已过去,但是空气里悬浮着那些寒冷因子、窗外寒气依然没有退去,依然找寻着每个罅隙,潜伏进人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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