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莫名其妙地想起这样句话来。
这样日子好像已很久,每天下午放学后,傅小司就从后面排上来坐到立夏旁边,摊开笔记本开始帮她补习,陆之昂在后面座位把两张椅子拼起来睡觉,头发遮住大半张棱角分明脸。
周围同学陆续地离开,喧嚣声渐渐停止,日落时分阳光在三个人身上缓慢地照耀,世界是安静,只有傅小司钢笔在纸上摩擦出声响。
全世界唯声响。
有几次李嫣然来教室找傅小司,应该是叫他起回家,不过每次傅小司都是走到门口去,低下头和她说会儿话,因为隔得太远,声音太小,立夏感觉就像是在看电影里无声镜头。夕阳从他们两个人背后打过来,片金黄色,每次都是傅小司低声说几句话之后李嫣然就笑笑转身走。然后他依然面无表情地坐下来继续帮立夏讲题。
“你又想被打?”
“那就改天去剪头发吧。等你起回家。”
“嗯。行。”
连续好多个日子。
下午五点半太阳,太阳下半金黄色半阴影课桌。外面无声渐次长出新叶香樟。
衣服,然后告诉陆之昂刚才自己想到那些很遥远风景。
陆之昂哈哈大笑,然后很起劲地说:“小司你不知道呢,晚上在台灯前做试卷时候,就觉得很累,有时候就突发奇想地想要去旅行,还想如果小司那家伙要去话就带上他,然后再带上家那只高大牧羊犬宙斯,然后什考试什升学什漂亮女生帅气衣服都见鬼去咯,们两个就那去流浪。流浪这个字眼真很酷吧?”
说完他就大声笑起来,头发在风里乱得像狮子样。笑到半觉得不对劲,因为傅小司声不吭,于是转过去望望他,然后看到他睁着双白内障眼睛,面无表情字顿地说:
“你解释下,什叫带、上、傅、小、司、和、你、家、、狗。”
不可避免地,两人打架,中间夹杂着陆之昂嗷嗷鬼叫声音。打到后来两个人头发上都是草。
立
尘埃慢镜头般浮动在光线里。眯着眼就看得很清晰。闭上眼就是片热辣辣红色。
立夏趴在桌子上呆呆地想,很多不相干事物从脑海里过去。刚刚用完笔记本,块钱支中性笔,傅小司黑色化学笔记,陆之昂长着辫子小帽子回过头去看到傅小司张不动声色侧脸,手握着钢笔在演算纸上写写画画,那些沙沙声音像是在深沉睡梦中听到雨声,恍惚地回荡在窗外。
“这个嘛是两摩尔硫酸与它反应,但是在这种温度下它们是不反应,需要催化剂和加热,而且喂,你在听?”
立夏被傅小司最后句话打断,回过神来,看见傅小司张凶神恶煞脸和拿着笔要敲自己头扬起手,手指骨节分明。
时间在窗外缓慢地踱步,日子就这样过去。
夕阳沿着山坡轮廓落下去。
世界金黄片。
“陪去剪头发啦。”陆之昂说。
“不,已陪你浪费个下午时间白痴。答应立夏帮她讲化学,女孩子上高中好像理科都不怎好,她好像对那些方程式直搞不清楚样子。得帮帮她呢。”
“啊要老婆不要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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