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渐渐消失。
气温变得失去锋利热度。已渐渐像要秋天。天黑得很快。
立夏站在阳台上朝着黑暗夜色望出去时候,心里对未来没有任何把握。远处楼房透出星星点点灯火,在浓重黑暗里显得格外微茫。觉得世界突然凭空地陷落块,然后夜色像墨般迅速地填充进去,声音消失无踪,所有未来都像是被硬生生地埋进深深河床,在河床厚重淤泥之下千米,然后水面还有千米,永无天日。
已到来高二,即将到来高三,那些曾在传说中无数次出现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片段来回地出现在脑海里,轰轰作响。
像是梦境里常出现那列火车,发出有规律铁轨撞击声。又像是有人拿着刀,找准们最弱、最不设防部分温柔地刺进去,然后出来,血肉模糊,然后再刺进去,直到最后痛苦变得麻木,现在变得模糊,未来变成没有人可以知道结局。
地去打量着那些刚刚升入浅川中孩子们。应该是老人心态吧,看着他们竟然会在脑子里回荡出“青春”两个字。真见鬼。而仅仅在年多以前,立夏也是这样好奇地看着新学校大门,看着无边无际香樟,看着学校橱窗里光荣榜上那些升学毕业学兄学姐们和所又所名牌大学名字而张大嘴巴直惊讶。
而现在,竟然要在放学时候和那些刚刚进来小孩子们抢着食堂座位,用同个游泳池,每个星期站在同个操场看升国旗,曾喜欢林荫道被他们用年轻无敌笑声覆盖过去,画室里出现更多画画人。立夏有时候真觉得好沮丧,而这种沮丧来得莫名其妙。
教室被换到二楼,依然是中间教室。都知道这只是个临时教室,因为在开学个星期后就会决定最后文理分科。那时大家就会进入新班级,和新同学成为朋友,有新座位,有新置物柜,有新值日轮流表。然后逐渐开始遗忘以前事情。
然后逐渐开始遗忘以前事情。
当立夏想到这里时候突然觉得有点儿难过。
立夏突然有点儿想哭。
小司以前跟她讲过个天使故事,大概是说,每个人都有个直守护着他天使,这个天使如果觉得你生活太过悲哀,你心情太过难过,那他就会化身成为你身边某个人
因为这个星期以来傅小司和陆之昂都没怎说话,其实小司本来话就不多,她也早就习惯,可是陆之昂那种灿烂笑容真就凭空消失。
有时候看着他平静地骑着车和小司起穿过校园,看着他安静地穿着白衬衣靠在栏杆上,或者在游泳课上言不发地在泳池里不断地来回,立夏都恍惚觉得是另外个陆之昂。
小司告诉过立夏陆之昂妈妈事情,可是她什忙也帮不上,甚至不敢在陆之昂面前提起,怕瞬间气氛就失控。只能在看到他沉默时候起沉默,在他安静时候起安静。
有时候她就想,会不会陆之昂人生就此改变呢?在他以后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加漫长岁月里,他还会像以前没心没肺地笑?他还会戴着有两个小辫子帽子摇头晃脑地耍赖?他还会对着每个路过女孩子吹口哨?
想到这里只觉得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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