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学路上,在陆之昂安静地坐在小司教室外面等待他放学时刻里,在偶尔钢琴教室里传出来陆之昂寂寞琴声里,在冬天和夏天长假中,在抬头和低头间隙里,
1997年学校新建文科楼投入使用,于是从那个时候起理科生和文科生开始在两栋不同大楼里上课,中间隔个空旷操场。
现在,傅小司已习惯每天早上和陆之昂起把自行车停到车棚之后挥手说再见,然后各自走向不同教室。
窗外是熟悉香樟,还有不熟悉新红色跑道和白色线。
日光打到操场上变得更加空旷而无力。
连飞鸟飞越声响,都仿佛激荡起回声。
条林荫道都会恍惚地想起很多高事情,而高二,似乎整个就是被跳空掉。似乎生命里凭空地少掉1997年。而1997年究竟发生些什事情呢,以至于自己直到现在都还耿耿于怀?
其实是清楚。记得比都清楚。只是刻意地不要去想起。
1997年发生什呢?
1997年香港回归,整个中国热闹差不多个星期,那面有着紫荆花旗帜印在几乎每个中国人心里。
但是1997年也有亚洲金融风,bao,天空似乎并不是完全那灿烂。
而1997年改变还有什呢?是太多还是太少?傅小司想不明白,也就不太愿意费心思去思考。很多时候其实已没有什时间去思考其他东西,在高三这种水深火热世界里,学习就是切。
每天陆之昂和傅小司还是会起上学起回家。很多时候陆之昂下课都会比傅小司早,因为七班老师出名会拖堂,而且文科考试比理科频繁,浅川中文科在全省都是很有名。很多时候陆之昂放学就会背着书包穿越过操场,从理科楼走到文科楼,然后在小司教室外面等他放学起回家。
有时候立夏朝窗外望出去时候就会看见陆之昂戴着耳机安静地坐在走廊上样子,阳光缓慢地在他身上绕着光圈,偶尔可以听到鸽子起飞声音。在陆之昂抬头时候也会对着走神立夏笑下,然后调皮地做个“专心上课”像是老师教训人样表情。只有在这种时候立夏才会觉得陆之昂像是高样子,仍是那个无忧无虑少年。
可是都知道陆之昂变化,立夏知道,遇见知道,七七知道,全校喜欢陆之昂女生都知道,可是都没有傅小司感受到深刻。
而这种变化是溶解在这整年时光中,像是盐撒进水里,逐渐溶解最后看不出点儿痕迹。
1997年还有中国海军军舰首次航行访问全球。
而凡此种种,对于傅小司或者立夏来说都不具有太大意义。就像是悬浮在头顶几千亿万光年外星体,无论它们多庞大或者耀眼,传递到他们身上,都只有稀薄而微弱星光。感受不到它们气息,旋转,质量,甚至在它们死亡、爆炸几百年后,们都依然可以看见它们光芒。连死亡对他们来说,都不具有意义。
那,具有意义是什呢?
是文理分科之后,陆之昂和傅小司不再同时出入于个教室。
是遇见对立夏说:“立夏,不想再考大学。走,但是会永远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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