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暑假立夏直都在考虑文理分科问题,七七是学文不用问,而立夏心里除考虑自己之外还多另外两个人。
忐忑,甚至会在思考这个问题时候在家里来回踱步,简直像是老人样。而那天打电话给小司也是想问问这个事情,结果却听到陆之昂妈妈事情。
立夏清晰地记得自己听到那句话时候手里话筒咣当声掉在地板上,再拿起来已断线,却没勇气再打过去。立夏回过头去看看在厨房里忙碌妈妈,夕阳打在她头发上,微
分时间都在沉睡,偶尔清醒过来陆之昂就会马上俯身下去,而之后她又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傅小司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事情,大部分时间在旁边病床上看书,偶尔会在白纸上随手画些花纹。而陆之昂差不多都是蜷着两条腿在椅子上红着眼睛发呆。偶尔小司削个苹果,然后分半给他。
日子就这天天消逝掉,带着死亡前独有安静,庞大而让人无力。
世界像是变成颗灿烂果实,只是内核里有条虫在不断地缓慢蚕食,点点咬空果核果肉,逐渐逼近果皮。在那尖锐突破果皮下狠咬之前,世界依然是光鲜油亮样子,只有蚕食沙沙声,从世界中心点点沉闷地扩散出来。
每天小司和之昂就在那条路人稀少水泥马路上来往,在朝阳里沉默,在夕阳里难过地低头。
时光刻刀刀刀不留情面,之昂下巴已是圈少年独有青色胡碴。在很多个回家黄昏里,小司都在想,们就这长大?十七岁,十八岁,十九岁,朝着漫长未来成长过去。
时间在瞬间停顿,个夕阳满天黄昏里,小司和之昂同时抬起头,听到监测心跳仪器那声波形回归直线长音。
立夏起床后在日历上又画掉个日子,还有十七天开学。日子竟然过得如此漫长,立夏也微微觉得有些奇怪。有时候跑去七七家里找她聊天,会讲起浅川中很多事情,聊着聊着总会聊到浅川中那两个全校老师都当做宝贝学生傅小司和陆之昂。可以聊东西很多,比如陆之昂永远不变那个蓝色背包,傅小司惯常白衬衣,两个人都爱喝可乐,陆之昂无法无天仰天大笑,傅小司眼睛里终年大雾,教室里那两张画满花纹课桌,冬天里黑色长风衣,在年就要过去时候,立夏反而全部清晰地在心里回想起来。
每次谈到这里立夏心里都会稍微有些伤感。早知道当初就不留电话给他们两个,弄得现在如此沮丧。也不知道那两个人在忙什,立夏在家里偶尔看到那部安静电话就会想,小司现在在干吗,还是皱着眉头在画画?而陆之昂依然在旁边蒙头大睡?
这些浅川中事情也只能和七七聊,因为像室县这种小镇,能够考到浅川中去人就如同小城市学生考上最好大学样稀罕。立夏在和初中同学聚会时候都很小心地避免不要提到浅川中,更不敢提自己在学校是前十名成绩,不然总会有人红眼睛并且开始酸溜溜地说话。立夏最怕这些。不过私下也会有点儿生气。当初不努力怪呢,自己从前晚上熬夜痛苦时候你们在睡觉,现在又来眼红能念全省最好中学。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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