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趴在桌子上,目光焦点落在窗户外面天空上面。夕阳快速地朝着地平线下沉过去,边下沉边离散,如同蛋黄被调匀后扩散到整个天空,朦朦胧胧地整个天空都烧起来。
有些班级提早放学,立夏看到把书包甩在肩头上低着头朝文科楼走过来陆之昂,他横穿过操场,在群从文科楼冲出去学生中逆向朝立夏教室走过来,那些匆忙奔跑学生全部晃动成模糊拉长光线,唯独他清晰得毫发毕现,日光缓慢而均匀地在他身上流转,然后找着各种各样缝隙渗透进去,像是被吸收进年轻身体。
神奇物种。
可以吸收太阳能。
怪不得成绩那好。
其实无论是在哪个方面,只要联想起他,立夏脑子里第个浮现出来词语就是“神奇”。而另外个神奇物种就是陆之昂,在傅小司选择文科之后,他不出所料地成为全年级理科第名。立夏每次看到他们两个都恨不得伸出手去掐他们脖子。
谁说上帝造人是公平?见他大头鬼。
放假前最后节课。
时间沿着坐标轴缓慢地爬行,日光涣散地划出轨迹,脑子里闪回画面依然是八月凤凰花溃烂在丰沛雨水里,化成地灿烂红。而眼前却是整个冬天干冷得几乎没有水汽,有时候摸摸自己脸都觉得摸到堵年久失修石灰墙,蹭蹭就掉下桌子白屑。
其实早就应该放假,学校硬是给高三加半个月补课时间。尽管教委三番五次地下令禁止补课,可是只要学校要求,那些家长们别说去告密,热烈响应都还来不及,私下里还纷纷交流感想:
无动于衷,这应该是最令人沮丧吧?
立夏想着这样问题,提着刚刚灌满热水瓶从学校水房往回走。
两边是高深香樟。还有零星些只剩下尖锐枝丫法国梧桐还有白桦。
风吹过去凋落下几片黄叶,晃晃就溶解在浓重夜色里。
已经晚上十点。水房在立夏灌满开水后也关上门。于是这条通往宿舍道路上,就只有自己个人。
难怪长那高。
……
连串搞笑念头出没在大脑各个角落。回过头去看傅小司,依然是张不动声色侧脸,望着黑板目不转睛,眉头微微地皱在起,然后咬下手中笔。立夏摊开手中纸条又看遍,是小司刚上课没多久就传过来,上面是他清晰
“浅川中不愧是流学校啊。”
“是啊,你看别学校孩子,这早就放假回家玩,心都玩野。”
“听说收发室老张女儿已经放假个星期,天天在外面跟帮不三不四二流子们起。”
“是啊,真作孽呃……”
“真作孽”应该是浅川中学生吧。
缓慢上坡。
夜晚沉甸甸地压在树梢和路灯顶上。好像大床黑色棉被从天上没头没脑地罩下来。立夏缓慢地走着,心里是满满悲伤。
们似乎也只有在这样年纪,才会有这丰富感情,风吹草动,挥霍无度。
寒假前考试依然让人格外痛苦。因为数学基础很好,立夏比其他文科学生分数高很多。
但她还是考不过傅小司,看着傅小司成绩单立夏总是会叹口气然后说“你真是神奇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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