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行。应该快完
吧。这个是今天最后
个通告
？”
“嗯，对。”
“嘿。”轻轻地笑起来。
立夏歪过头去，看着这个
究竟哪个才是真正小司呢？连立夏自己都快搞不清楚。
是生活中那个在每天黄昏到来时候就开始不再说话，在每个起风日子站在楼顶眺望遥远东方，在每个下雪日子独自去找条安静大街然后在街边堆个雪人，在画板前花个通宵调好颜色却画不下笔色彩男孩子？
还是在镜头前笑容甜美，在每个通告现场或者每个节目后台温柔地和每个人打招呼，在签售会上对每个人微笑，满足所有人要求，在面对记者时候可以熟练地回答所有问题，有时候又在文章或者画作里搞笑到每个人都会忘记悲伤忘记难过，在发着高烧时候也可以在拍摄平面时露出那种像是可以使世界瞬间都变得幸福笑容男孩子呢？
想不出来。
时间像水样慢慢地从每个人身上覆盖过去。那些潮水痕迹早就在年年季风中干透，只残留些水渍，变化着每个人模样。
之后，林协志才知道自己想法有多可笑。
傅小司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对着镜头和记者问题会躲闪，副受伤表情傅小司。看着面对镜头能说会道傅小司，林协志心里微微地泛起不同寻常感觉。
三台机器。两台固定，台下面铺着运动轨道。
灯光太足，让人觉得全身发热。机器运转时嗡嗡声音，有点像夏天午后睡觉时讨厌蚊子。这样想着立夏就觉得身上似乎被蚊子叮出包，背后也微微痒起来。应该是太热出汗吧。这样想着马上抬起头去望小司，还好，他脸上似乎没有什汗水，如果太多话就需要补妆。台上小司穿着白衬衣，领口开两扣，露出明显锁骨，是男生里少有纤细，随着年龄增加甚至微微有性感因素，袖口随意地挽起来，让人觉得干净利落。坐在沙发上，斜靠着，既不会太没礼貌，又显得随意而舒服。其实呢，谁都知道灯光下烤得让人难受，像是被装进微波炉里食物，在看不见红外线下慢慢地变得通红发烫。果然天生明星坯子呢。好像从高中就是这个样子吧，随便坐着也比别人好看。神奇物种。
笑容甜美。说话温柔。
傅小司在录节目时候，在轮换面对不同机位时候，眼角余光偶尔掠过立夏，看到她坐在地板上，头靠着墙，双手夹在膝盖中间，头低着，刘海儿在额前投下阴影，眼睛似乎是闭起来。
应该是累吧，估计在打瞌睡。傅小司心里微微有些心疼，像是张白纸被轻微地揉起来，再摊开后就是无数细小褶皱。
在中间休息时候，傅小司走过去，低头低声问她：“累？”
语气是细风样温柔，在听觉里荡漾出波纹。
“不累。节目录得还顺利？”
这些都是看过傅小司上通告人评价。
而私下里那个沉默不语傅小司，应该只有自己看到过吧。立夏坐在有点发凉地板上，头歪靠在墙上，看着无数灯光焦点下傅小司，露出亲和笑容，明亮眼睛，清晰瞳孔，还有温柔眼神。
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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