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五世现在在塔楼上,面朝河流。他把内侍,文书,修士们以及喜剧院位女歌手打发走,因为不想看见任何人。他脸上明显地刻着对死亡恐惧,对个强大君王来说这是莫大耻辱。但这种对死亡恐惧不是怕躯体永远倒下,灵魂走开,而是怕在马夫拉修道院终于建成,其塔楼和穹顶直冲云际时候他眼睛不再睁开,不再闪着光芒,怕那里雄壮组钟和歌声响起时候他耳朵已经没有知觉,不产生共鸣,怕他双手不能亲自抚摸庆祝活动中奢华帐幔,怕他鼻子不能闻到银制香炉里飘出幽香,怕成为只是下令建造但不能看到竣工国王。远处有艘船在河上航行,谁知道它能不能到达港口呢;天上飘过朵云,也许们看不到它下雨;河水中有鱼群游动,朝渔网游去。虚而又虚,这是所罗门说;唐·若昂五世重复道,虚而又虚,万事皆虚,希求是虚空,占有也是虚空。
但是,克服虚空办法不是谦逊,更不是低三下四,而是填之以更多虚空。沉思和痛苦未能让国王起身去穿上苦行衣或者退位,而是重新召来内侍,文书,以及修士们,喜剧院女歌手后来也来,国王问他们,是否如他所理解那样,教堂落成祝圣仪式应在礼拜日进行,他们回答说是,根据礼仪书应当这样,于是国王命令计算下,他生日是十月二十二日,哪年生日正好是礼拜日,文书们仔细查阅历书之后回答说,两年之后两者重叠,即七三〇年;好,马夫拉修道院就在那天落成祝圣,想这样做,下令这样做,决定这样做;听到这番话以后,内侍们走过去吻他们主子手,现在你们告诉,哪种感觉更好,是当世界之王呢,还是当这些人国王。
若昂·弗雷德里科·鲁德维塞和莱昂德罗·德·麦洛博士接到紧急召唤,离开马夫拉,前者是被派去那里,而后者负责协助,两人为这心急火燎浇冷水,马夫拉切还历历在目,他们说,工程进展无法满足如此乐观预期,修道院如此,扩建房屋群正在垒墙壁,进度缓慢,教堂也是如此,因为建筑要求精细,用石料丁丁卯卯地砌成,不能草率行事,陛下知道得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陛下能把国家各个组成部分糅合起来,使之非常和谐并保持平衡。唐·若昂五世皱起眉头,脸色阴沉,这老生常谈阿谀奉承丝毫不能让他宽心,他刚要张口给出冰冷回答,随即又改变主意,重新把文书们召来,问他们在七三〇年后他哪年生日会与礼拜日吻合,看来到七三〇年时间还不够。文书们绞尽脑汁地计算番,才略带疑虑地回答说,那个日子再次出现在十年以后,七四〇年。
在场共八个或十个人,有国王,鲁德维塞,莱昂德罗,文书和本周当班贵族们,大家都表情严肃地点点头,仿佛此刻是哈雷本人刚刚解释完彗星周期,人竟然能够解答这类事情。但是,唐·若昂五世想法悲观,们可以通过他表情看出这点,他借助手指很快地进行心算,七四〇年,那时五十岁;接着又沮丧地补充句,如果那时还活着话。在可怕几分钟里,这位国王飞上奥利维拉山,在山上遭受着对死神惧怕和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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