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窗前朝小区门口望过去。
“你打她电话?”顾源问。
“她手机关机。”简溪没有回头,低低声音回答着。
“她去给宫铭送衣服去。说是马上回来。已经去好会儿。”卫海从厨房里探出头,冲客厅里人说。
“那去找找她,别出什事儿才好。”简溪转过身,走到门口穿鞋,“顾里,你把宫铭公寓地址给。”
“恩。”顾里拿过手机,边打字,边说,“不过你就在楼下问下就行,不想死话,千万别上去。不过你应该也上不去。”想到这里,她好像又安心些。
走出电梯之后,就坐在公寓楼下绿化台阶上。满脑子都是那些疯狂想法。不知道自己坐多久,天色已经黑下来。头顶上是公寓大堂门口延伸出来玻璃天顶,上面装点着好看星光。想起崇光写过那些漂亮文字。想定是太想念他。就像今天看见猩红色薄暮时,就想起崇光身上与生俱来仿佛落日般又和煦又悲伤气味。他灰色兜帽和他白色球鞋。他漆黑瞳孔里有着星辰般闪亮光。看着头顶灯光把身影在地面上拖出道漆黑影子来。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干什,脑海里直响着仿佛钟摆般滴答滴答声响。
猛然被阵迎面扑来气味击中,仿佛夕阳般和煦而又悲伤味道,在自己放肆翻滚疯狂想法里抬起头,年轻外国男孩子站在面前。他金褐色眉毛浓密得像两把匕(和谐和谐)首,眉骨高高地隆起,让他目光镶嵌在深深峡谷里,笔直鼻梁让他五官拥有亚洲人无法拥有深邃。眼泪涌到眼眶里,胸口仿佛被只重锤反复地敲打着,快要呼吸不过来。想哭。双手抓紧背包,想要站稳。“你不应该认出来。”他双眼通红,他走过来,伸出长长手臂,把抱进他怀抱里。迎面而来巨大气息,落日般悲怆和和煦。他穿着灰色无袖T恤,背后有个兜帽,他齐膝短裤下露出毛茸茸小腿,在灯光下反射出金色光芒。他手紧紧地捧着脸,这双手写下过无数让人热泪盈眶句子。他轻轻地俯低身子,用他那花瓣般温柔嘴唇咬住颤抖嘴唇,他口腔里温暖而清新荷尔蒙气息把思绪吞噬,他整个人像是座沸腾海洋,缓慢地将淹没。滚烫眼泪从他睫毛上滴下来,滴到鼻子上。他喉结上下滚动着,听到他喉咙里低沉呜咽。
–你要相信世界上定有你爱人。–他定会找到你。你要等。
出租车窗外是华灯初上上海。连绵不绝灯光从车窗上摇曳而过,仿佛华丽金鱼尾巴样,尾尾地划过简溪略带忧伤脸。他不停地掏出手机来,话筒里永远都是“您拨打电话已关机。”夜幕从天上拉扯下来,很多白天里不堪与丑陋,都迅速地消失在这片黑暗里。四处都是流光溢彩霓虹,和物欲横流巨大广告牌。无数面目模糊人从简溪目光里走过,像是秋天里树叶样,片片地远去。盛夏里蒸腾出浓郁水汽,凝结在开满冷气玻璃窗上。颗颗仿佛眼泪样,短暂地停留在乘客视线里。简溪轻轻闭上他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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