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充满愤怒和理直气壮。
“妈,再说遍,做人得实事求是,姑妈对好?连她长什样子都忘记,从小到大只见过她次,那还是在爷爷家里过年时候,而且她从头到尾只和说句话:‘顾里,先让姐姐吃,懂吗,听过孔融让梨?你要像姐姐样多念点儿书。’然后她就特别淡定地把手里巧克力抢过去塞进表姐嘴里。你说她要不要脸?而且表姐那个时候黑得跟乌骨鸡样,她还拿巧克力给她吃,不知道吃啥补啥?越吃越黑!你说她良心有多坏?白雪公主她妈也没这狠啊。”顾里声音划破灵堂寂静,响彻云霄。
顾延清遗像看上去,法令纹深不见底,愁云惨雾。
顾里边冲着正在给她穿蓝色消毒大褂护士翻白眼儿,边继续对着手机说:“还有,妈,说你对个死人都这关心,你就不能关心关心吗?你女儿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而且现在还有个大姐在给穿蓝色大褂子,扣子从后面扣衣服你见过?现在就像颗花生样,只要你用力,就能整个对半剥开。而且这衣服料子也太反人类,要形容起来,就跟现在躺在棺材里顾延清穿差不多,都是能直接推进铁箱子里把火烧掉材质。你怎就不关心下?”
看着顾里身边那位被顾里称呼为“大姐”满脸青春痘小妹妹,她呼吸明显有点儿上不来。特别理解她,般人第次听顾里讲话,都是这反应,久,就免疫,就像丢进冷水锅里蛤蟆,在小火慢炖过程里,自然而然地就不惊恐,就学会泡温泉。和顾里待在起时间越久,就越能欣赏这种善于拿别人更善于拿自己开刀语言艺术。和南湘从小浸*在小说艺术世界里,被全世界大文豪耳濡目染,但们却掌握不如此出神入化文字质感。而顾里,这个从某个意义上来说和唐宛如样文盲(因为她只看数字和财经杂志,她看小说脑袋疼),却能舌灿莲花口吐砒霜,不得不归结于天赋。
“可能这样有点儿冒昧,但是,”顾里脸上表情可点儿都不冒昧,自然极,挂电话,她冲着小护士微笑着,看起来非常美,“能叫你Lucy?这样对你都比较方便,因为特别不善于记名字。”
好吧,又来。这应该是她生命里出现过第127个Lucy。她生命里围绕着无数个Lucy,楼下便利店大妈、小区门口天天遛狗中年妇女、隔壁那个天天扎着两条大辫子坐宝马上学小丫头片子、给小区除草女工,她们都是Lucy。第126个应该是上个星期她们部门新进来个实习女大学生,第天女大学生拿广告预算给她审时候,顾里看看新面孔,说:“Lucy,今天是你第天上班吧,感觉如何?”女大学生说:“名字叫Ella……”
“很抱歉,但是,”顾里表情可点儿都不抱歉,她看着预算报表头都没有抬,“以后你给文件,请律用正规五号字打印好,Lucy?”
Ella:“……好。”
其实之前公司电脑工程部个专门负责给顾里修电脑叫马雄网络工程师,顾里也度企图称呼他为Lucy,但是因为对方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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