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她给打两个电话:星期,她用特别邀功且显摆语气告诉,她从家里弄台新式洗衣机过来,为试验那个号称“离子等距喷雾柔顺衣料”和“高频紫外线杀菌”功能,“把你换下来丢在沙发上两条皱皱巴巴连衣裙给洗”——那两条皱皱巴巴连衣裙是从公司带回来准备第二天清晨带去外景地拍照用、借来Givenchy黑色雪纺纱裙,对方服装助理在借给时候反复告诉不能弄脏不能熨烫必须保持特殊处理过褶皱,因为这个衣服不可洗……
星期四,她打给,语气兴奋而又充满上海妇女特有热络:“哎哟,林萧,你说这是有多巧,你说说,你说说,这真是,你说说”……她这样“你说说”大概十几次之后,手机上显示妈打进来电话,接起这个插播,就听见妈电话里传来哭声:“林萧啊,今天碰见唐宛如,她要去剪头发,死活拉着要起去哇,哎哟要死哦,那劲头儿大得吓人,打劫也就这个力道。萧萧啊,妈妈现在发型可见不得人,都不知道怎形容”……切播回唐宛如电话,还没来得及张口质问她对妈干什,那边就传来她喋喋不休嗓音,她压根儿就没注意到中途把电话切去另个插播,“林萧呀,和你说,沙宣今年最时尚发型就是这个,刘海儿刀平!而且还有三个梯度!最有特点,就是后脑勺还缺进去块!远看上去就像是半开放水闸样!……你说啊?哦,没有,这个发型适合年纪比较成熟人,只是洗个头就走。”愤怒地挂断她电话,然后切回去听妈哭。
几分钟之后,唐
前你不是还去面试个工作,好像也是和们公司有关是吧?那个怎样,有消息?”
“那个就别提。不靠谱。”南湘点个清汤鸡丝面,又要杯蜂蜜水,想想,又推掉,“给杯白水就行。”她放下菜谱,把包放到旁边椅子上,“对,顾里怎样?”
“上午刚把她从医院接出来,已经回公司,这会儿估计已经飞檐走壁地发电报、扒火车、搞机枪吧。”想起每次顾里走进她们部门那惊天动地阵仗,就头疼。
“今天面试有结果?”问。
“还行,因为是美术专业毕业,而且只是个临时助理工作,不需要太高要求,条件太好人,看不上这个工作,条件差嘛,《M.E》肯定不喜欢。所以觉得自己还凑合。等电话通知。”
“嗯。”点点头。
菜刚端上来,电话响。唐宛如。
“林萧,在你们公司楼下。”电话里,她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拍电影——别误会,这年头电影门槛已经越来越低,自从那天在梅龙镇环艺影城看见电影海报上芙蓉姐姐之后,心理已经调试得非常好,就算安妮宝贝有天和郭德纲起搭档演电影版《个女孩名叫婉君》,也不会吃惊——但也不会买票,做人还是有良知。
听到唐宛如声音,头皮麻,不祥预感直往胃里顶。
因为每次她打电话给,都会导致生活里出现种种灾难。她就像是个报喜鸟反义词,报衰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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