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5 / 13）

谁能说自己手是

地将瓶500毫升烈酒倒空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个白银外壳打火机，那是顾源收藏个S.T.Dupont全球限量款。

顾里凝望着手里跳动火苗，火光在她瞳孔里闪烁着，她看几秒钟之后，冷静地把整个打火机丢进那个洒满烈酒纸箱里。火舌瞬间从纸箱里蹿出来，仿佛蓝幽幽蛇，整个草地突然亮下。

唐宛如不知道什时候已经从房间里走出来，她安静地和们站在起，与眼前切告别。她两只手分别握着和顾里，们三个手拉手地站在草地上，火光把们影子投射在草地上，们看起来又瘦又长，身材好得能赛过超级模特，们彼此手拉手样子，看起来就像动画片里相亲相爱草原英雄小姐妹。火光映着唐宛如嘴角那条又长又红伤口，她看起来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后来，梦境里总是反复地出现这场无声无息火。空旷黑绿色草地上，团小小火焰在烈酒催化下，发出蓝幽幽光芒。本应火热赤红焚烧，此刻因为这幽然蓝光，变得似乎没有温度。夏末秋初夜晚，无数飞蛾和昆虫，从黑暗树影里漂浮过来，朝着幽蓝火焰镇定而冷静地飞去。它们仿佛早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无数记忆碎片、旧日尘埃，此刻，它们被眼前无声而剧烈悲哀召唤着，纷纷靠拢于这场漫长告别。顾里面容在跳动火光里显得孱弱而苍白，她目光里星星点点，仿佛个旋转银河。们三个都安静地站在黑暗里，全身而退地欣赏着眼前似乎没有尽头焚毁。们都明白，彼此眼中光芒最终是会熄灭下去，就像《微观世界》里，无数银河无数星球无数文明无数生命都随着时间流逝而寂然地陨灭。

——没有什可以熬得过时间。连光都不行。连魂魄都不行。只有它是最后胜利者。当宇宙空无物时候，只有时间留下来，它膨胀着填满切。

——那个箱子最终烧成堆灰烬，被几场大雨冲刷之后，就再也找不到痕迹。只是那小块草坪，却在很长段时间里留下块焦黑土壤，绿油油草地上，仿佛有个难看疤痕。直到们所有人都搬离那栋别墅，那块被烧焦草坪，都依然还是光秃秃样子。

——经常在想，当时其实就应该知道，这是上帝给们暗示，只是们都忽略而已。们其实早就提前看过预告片。

唐宛如拆完线之后，就被她父母接回家。

出这样事情，她父母没有找们麻烦，已经算很通情达理。所以，们也很难指望他们再把女儿交给们照顾。在整个搬家过程中，她父母都铁青着张脸。特别是她父亲，在收拾东西时候，不断地把箱子在地板上重重地放下，发出愤怒响声。

其实很能理解他们。他们仅仅只是给们脸色看，而没有冲上来把们殴打得披头散发已经算仁至义尽。如果女儿脸上被这拉出道口子，定报警，横竖闹上法庭，不赔个七八十万，绝对没完。虽然在这场事故里，没人清楚到底是谁把唐宛如推倒在茶几玻璃碎片上，但既然没有谁是罪人，那所有人，就都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