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家也就这活着,天天,看起来也挺像那回事儿。
只是有时候晚上起床披着毛毯上厕所时候,还是能够听见顾里房间传来叹气声音。站在她卧室门口,静静地停留两三分钟,然后再手脚冰凉地回到自己被窝里去。
秋天上海,到夜晚,就是无处不在湿漉漉冷,像从冰箱里抓把沙子,撒进人骨头缝隙里。
这段日子里,唯值得开心事情,和崇光相处时间变得多起来。方面,宫洺把所有时间都用来处理工作上事情,作为主要负责他私人生活部分,就不再忙得那鸡飞狗跳,他用到Kitty时间远远多于用到时间,甚至他和南湘在起相处时间都比要多。另方面,由于私人生活关系从之前堆蜘蛛网般结构瞬间简化成条线段,在这头,顾里在那头,俩就像是拴在根线上蚂蚱,每天无聊且重复地蹦跶着。
因此空出来好多好多时间。终于可以把以前没有机会和他起做事情给件件地做。
发水品牌邀请晚宴,准备把他们拿下,凭这头乌黑亮丽头发,他们怎说也得买上半年广告版面吧!”说完,又把头发往左边甩,于是,个花瓶惊恐地从置物架上摔下来,碎。
:“……”
顾里:“……”
快要出门时候,顾里还是跑进卫生间,把那顶惊悚假发摘,倒腾十几分钟之后,就恢复维多利亚贝嫂模样,她自己也承认,冷不丁地在街上撞见这个长发如云女子,确实会倒吸口凉气(以便让自己不要轻易殴打她)。她边对着镜子整理着妆容,边不经意地说句:“要是南湘在就好,她那头招魂幡随便甩甩撩撩,应该就能忽悠对方把半本杂志都买下来吧。”
看着顾里背影,不知道该接什。沉默也让顾里意识到自己刚刚语气里对南湘怀念,她几乎不提到南湘。但她显然不准备在这个话题上和聊下去。
和他起去世纪公园骑双人自行车,和很多老百姓与游客们起看湖面那个号称上海最大喷泉表演,然后又站在桥上朝湖里锦鲤撒面包屑,然后欣赏着壮硕如同禽兽般红红黑黑鲤鱼密密麻麻地翻涌着,崇光笑得很邪恶,他边拍手边说:“哎呀,应该拍下来发给宫洺看,保证他立刻跳到办公桌上抓着耳朵尖叫,‘来人哪!’”
顺着他描述想象下那个画面,忍不住笑得差点栽进水里。刚想表扬他形容得精准而又到位,却突然想起,他以前可是全国最红销量最高畅销书作家啊。那刻,感觉极其别扭,突然感觉面前
但想,说:“顾里,过这久,你心里有没有觉得对不起她?”
顾里从镜子里找到脸,她望着眼睛说:“哪个他/她?你指是谁?”
突然不知道该怎接话。因为脑子里,突然闯进好多个他,她,她,他。
谁又对得起谁呢。
其实知道顾里心里难过。这大群人,说散就散,换任何人也扛不住。谁都没扯下脸来主动联系谁,似乎大家都在竭尽全力地企图证明自己生活里,没谁都能样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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