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什也不说,把信从怀里掏出来,交到白雀手上,转身就跑。
桑桑出巷子,路胡乱叫喊,闹得好几个人从睡梦里醒来,含糊不清地问:“谁家孩子在外面喊什?”
七蒋轮与白雀又见面。白雀自然不再生气。但白雀与蒋轮之间,似乎有点生分。白雀也说不出原因来
这天,谷苇到油麻地来。
油麻地人就装着去白雀家借东西或路过这里样子,往屋里看谷苇。看完,他们就在巷头或地头说:“白雀家来那个男,人样子长得不错。”
无尿好接。白三左等右等,未等得滴,很恼火,扔下木桶,在牛屁股上狠扇巴掌:“找死哪!”上床去。
桑桑把事情做得很有耐心。他等白三差不多又快迷糊上再也不想醒来时,又开始往下撒尿—桑桑当时感觉就是撒尿。
嚼哩啪啦声音很大,是大雨谤沱时檐口水流声。
白三拍床,骂句脏话,坐起来,看那牛在嘴里说着:“看你尿,看你尿……”
牛不尿,只嚼草。
此刻,白三已经在张老床上睡熟,而大水牛却还在墙角里慢慢地吃草,两只大眼在昏暗马灯光下闪着亮光。
桑桑望着白三模模糊糊面孔,忽然对白三生起气来:所有这切事情发生,全是因为他!桑桑起个恶毒念头:拉开天窗,然后站起来,解开裤带,让裤子落在脚面上,对着天窗口撒尿,直撒到白三脸上,惊得他叫起来:“哦哟,屋漏雨!”桑桑想像着白三被“雨”淋时候样子,坐在屋脊上傻笑起来。
桑桑终于没有办法,只好从屋顶上下来。而就在他双脚刚从矮墙溜下,接触到地面时,他忽然由刚才撒尿造雨念头引发出个主意。他到处乱转着,终于在个人家门口发现只铁壶。他拿铁壶,到河边上提铁壶水,然后带着这铁壶水吃力地又重新爬到屋脊上。他趴在天窗口,仔细观察白三,认定他已经睡死,就轻轻地拨开天窗。水牛差不多就在天窗下位置上。他在屋脊上笑,慢慢地倾斜着水壶,水从壶嘴流出来。随即,他听到水落在地面上时发出噼哩啪啦声响。
白三动动身子。
噼哩啪啦水声大起来。
白雀几乎没有露面,就呆在自己房间
白三骂骂咧咧地穿衣起床,解牛绳,牵着它就向门外走:“畜牲,活活冻死你!”
桑桑立即伏在屋脊上。他在听到吱呀阵开门声之后不会,就看见白三牵着牛走进巷子里,然后朝巷子后面自家大草垛牵去——那是白天拴牛地方
白三和牛走远。
桑桑不管铁壶,赶紧从屋上下来,跑进白雀家,拍响白雀门。
白雀居然没睡,拉开门,见桑桑,吃惊:“桑桑?是你?你怎进来?”
白三连忙翻身起来,衣服都未来得及披,下床,操起只早准备好带木柄硕大木桶,送到牛腹下去接尿。
水牛安闲地嚼草并无动静。
白三耐心地等会,并未接到尿,对牛骂声“畜牲”,抖抖索索地上床去。
桑桑等会,又开始往下倒水。
还未暖身子白三大骂声“这畜牲”,只好又赶紧下床,端起木桶去接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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