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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逍遥 > 草房子 > 第五章 红门(一)

第五章 红门(一)(17 /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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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杜小康就不来上学。因为杜雍和躺在床上,直未能站起来。家中必须挤出钱来为他治病,就再也无法让杜小康上学

桑桑那天到河边上帮母亲洗菜,见到杜小康。杜小康撑只小木船,船舱里草席上,躺着清瘦杜雍和。杜小康大概是到什地方给他父亲治病去。杜小康本来就高,现在显得更高。但,杜小康还是副干干净净样子。

桑桑朝杜小康摇摇手。

杜小康也朝桑桑摇摇手……

芦花,在秋风中摇曳,把秋意刻上人心头。

就在这个季节里,杜小康突然终止学业。

蒸蒸日上红门人家,竟在天早上,忽然落千丈,跌落到番境地里。

心想发大财杜雍和用几代人积累下财富购买条运货大船,用这些年赚得大笔钱,又从别人那里贷笔款,去城里买下大船既便宜又好货,打算放在家中,慢慢地卖出去,赚出笔更大钱来。这天,装满货物大船行在回油麻地路上。杜雍和心想着早点赶回油麻地,便扯足风帆。大船就在开阔水面上,微斜身子,将水劈两半,船头迎着风浪伏,直向前去。杜雍和掌着舵,看着群水鸟被大船惊起,飞上天空,心里有说不出快意。他边掌舵,边弯下腰去,顺手从筐里拿小瓶烧酒,用牙将瓶盖扳掉,不会工夫,就把瓶中酒喝个精光。他把空酒瓶扔到水中,然后很有兴致地看着它在船后浪花里闪地消失。他开始感到浑身发热,就把衣服解开,让凉风吹拂着胸脯。杜雍和忽然想到他这辈子艰辛和这辈子得意,趁着酒劲,让自己沉浸在番酸辛和快乐相融感觉里,不禁流出泪水。

后来就有醉意,眼前切虚幻不定,水天色*,水天难分,船仿佛行在梦里。

前面是个大河湾。杜雍和是听见河湾那边传来阵汽笛声,也想到前面可能来大船,必须将帆落下来慢行,然而却迷迷糊糊地作不出个清醒判断来,更无法做出敏捷动作来。大船仍然勇往直前。杜雍和突然看到个庞然大物堵住视线,吓出身冷汗来。他猛然惊醒,但已迟:他大木船撞在个拖七八条大铁船大拖驳上。未等他反应过来,就觉得船猛烈震,他被震落到水中。等他从水中钻出,他大木船以及那船货物,都正在急速沉入水中。他爬到还未完全沉没船上大声喊叫,但没有喊叫几声,水就淹到脖子。脚下忽然没有依着,他犹如在梦中掉进万丈深渊,在又声惊叫之后,他本人也沉入水中……

拖船上人纷纷跳水,把他救到岸上。他醒来后,双目发直,并且两腿发软,无法站立起来。

人家帮他打捞番,但几乎什也没有捞上来:盐化,只剩下麻袋;纸烂,已成纸浆;十几箱糖块已粘成团;……

大红门里,那些房子真正成空壳儿。

不久,杜小康自行车被卖掉。因为还欠着人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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