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两年多,”她悄悄地说,浑身像在发抖,“出嫁以后日子难过,丈夫是个老头子,经常把打得死去活来。后来他病倒,躺在床上,瞅着他那模样,心里想:要是他病好,重新起床怎办?当时就生出那个念头……”
“等等,”长老说着把自己耳朵凑到她嘴边,女人继续悄悄地说着,几乎什也听不清。她会儿就说完。
“两年多吗?”
“两年多。起初不觉得什,现在开始闹病,心烦意乱。”
“你是远道来吗?”
在家里,但他还在你们身边,只是看不见罢。你说你恨自己家,那他怎能回家呢?如果他回家见到自己父母不在起,那他又去找谁呢?现在你经常梦见他,你心里感到痛苦,将来他会让你做各种美好梦。回到你丈夫身边去吧,今天就回去。”
“这就回去,亲爱,听你话,回去。你把心思琢磨透。尼基图什卡,尼基图什卡啊,你等着,亲爱,你等着吧!”女人说着哭起来,但长老已经转过身跟另位年迈老妇人说话。那老妇人穿着打扮不像朝圣者,而像城里人。从她目光中可以看出她有什心事,她来是要诉说什。她自称是士官遗孀,住得也不远,就在们城里。她儿子瓦辛卡在z.府部门当差,后来到西伯利亚伊尔库茨克去,他从那里来过两三封信,但最近快年没有信来。她曾经打听过他消息,不过说实在,她也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打听才好。
“不过前几天斯捷潘尼达·伊里伊尼什娜·别特里亚金娜对说,她是做买卖,很有钱,她说,你把你儿子名字写进追荐册,送到教堂里,祈祷他灵魂安息。她说他灵魂会想念你,这样,他就会给你写信。斯捷潘尼达·伊里伊尼什娜说,这肯定灵验,这办法试过多次,每次都见效。不过只是有点怀疑……亲爱,这话是真是假?这样做好不好?”
“别信这套,连提这样问题也是可耻。怎能为个活着人做安息祈祷呢,况且这样做又是他亲生母亲!这是极大罪孽,就跟施妖术样。但是因为你无知,尚可饶恕。你最好还是求救苦救难圣母保佑你儿子健康,求她饶恕你邪念。还要告诉你,普罗霍罗芙娜:你儿子或者会很快回到你身边,或者定会写信给你。你去吧,从今以后你就放心好。告诉你,你儿子还活着。”
“亲爱,愿上帝赐福给你,你是们恩人,你替们大家祈祷,饶恕们罪孽……”
“离这儿千里地。”
“忏悔时候你说过没有?”
“说,每次说两遍。”
“让你领过圣餐没有?”
“领过,害怕,怕死。”
长老已经注意到在人群中有个神情疲惫、好像害痨病年轻农妇,她那两道燃烧似目光正盯着他。她声不响地望着他,那眼神在请求着什,但她又不敢走上前。
“你有什事,亲爱?”
“请你饶恕灵魂吧,亲爱。”她不慌不忙地轻轻说道,跪下来向他磕头。
“犯罪,亲爱长老,害怕自己罪孽。”
长老坐到最下面级台阶上,那女人跪着将身体挪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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