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举手祝福。阿廖沙非常想留下来,但不能违背长老意愿。他还想提个问题:“向德米特里·费奥多罗维奇跪拜是什意思?”话到嘴边,他却没有勇气问。他知道,如果可以话,不用他问长老自己会向他解释。他显然不愿意解释。但这样跪拜确使阿廖沙惊讶万分。他盲目地相信,其中必有神秘含义,神秘,也许是可怕含义。当他走出隐修室围墙,想赶在院长宴请开始之前进入修道院(当然仅仅是为在餐桌旁服侍宾客)时候,他心里突然难受得好像被人狠狠揪把,于是他站住:他耳边似乎回响着长老预言自己不久就要死去那句话。长老预言,说得那准确,肯定会应验,阿廖沙对此深信不疑。可是没有长老,他怎办呢?见不到长老面,听不到长老话,那他怎办呢?他又该上哪儿去呢?长老嘱咐他不要哭泣,并且要离开修道院。天哪!阿廖沙已经很久没有感到这样苦恼。他赶紧朝那片分隔隐修室和修道院树林走去。他甚至无法忍受萦绕在脑际种种沉重念头,于是开始察看林间小道两侧千年古松。这段路并不长,才五百来步,不会再多。这种时候般不会碰到什人,可是在小道第个拐弯处,他看到拉基京。拉基
去赴宴!”他想。“真是木头脑袋加上卡拉马佐夫式良心。”
七、野心勃勃神学校学生
阿廖沙把长老搀进卧室,让他坐到床上。这是个很小房间,几件必不可少家具,狭窄铁床,床上没有褥子,只铺着毛毡,屋角圣像旁摆着诵经台,诵经台上放着十字架和福音书。长老无力地坐到床上。他眼睛闪闪发亮,有些气喘。坐定之后,他目不转睛地看看阿廖沙,似乎在思考着什。
“你走吧,亲爱,走吧。有波尔菲里就行,你赶快去吧。那儿需要你,到院长那儿去吧,去侍候他们用膳。”
“您让留在这儿吧。”阿廖沙央求说。
“那里更需要你。那里不会太平。你去侍候下有好处。魔鬼抬头,你就念祷词。你要知道,孩子(长老喜欢这样称呼他),这里也不是你久留之地。你要记住这句话,年轻人。旦上帝把召去,你就要马上离开修道院,彻底离开。”
阿廖沙哆嗦下。
“你怎啦?眼下这里不是你呆地方。祝福你到俗界去完成伟大功德。你应该四处游历,还应该结婚,应该结婚。在你重新回来之前,应该经历种种磨炼。有许多事情需要你去做。信得过你,所以才派你出去。基督与你同在。你爱护他,他也会保佑你。你将看到深巨苦难,并在苦难中获得幸福。你应该在苦难中寻找幸福,这便是留给你遗言。你要好好干,不知疲倦地干。从今以后你要牢记话,虽然还会跟你谈话,但是活在世上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不是以天数计算,而要论钟点。”
阿廖沙脸上表情又变得紧张起来。他嘴角在颤抖。
“你又怎啦?”长老微微笑。“俗界人用眼泪为死者送行,而们这里为神甫升天感到高兴,高高兴兴地为他祈祷。你走吧。该祈祷,你赶快走吧。到你哥哥身边去吧,不是位哥哥,而是到两位哥哥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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