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什军官,玛丽娅·康德拉季耶芙娜,恰恰相反,想取消所有军队。”
“要是敌人来,那谁来保护们呢?”
“根本用不着保护。1812年时候法国皇帝拿破仑世,就是现在当政那个皇帝父亲,大举进攻俄罗斯,要是那些法国人把们征服,那才好呢:聪明民族吞并个非常愚蠢民族。那就完全是另外种局面。”
“他们在国内难道比们人好些吗?
给又给她!
给又给她!
给又给她!
“上次您唱得还要好听。”女人声音说,“唱到沙皇宝座时您是这样唱:‘只求心肝平安。’这样听起来更温柔。今天您大约忘。”
“诗歌全是胡扯。”斯梅尔佳科夫不客气地打断她。
给又给她!
给又给她!
歌声停止。这是种男仆式高音,男仆式怪腔调。接着,另个声音,个女人声音,娇滴滴、怯生生,但又十分造作地说道:
“您怎好久没有上们家,巴维尔·费奥多罗维奇,您怎老是瞧不起们?”
“没有事,”男人声音回答,虽然很客气,但听就知道带着种毫不含糊尊严。显然,男占着上风,女在奉迎他。“这男好像是斯梅尔佳科夫。”阿廖沙想,“至少从声音听起来像他。那女大概就是这幢房子女主人女儿,就是从莫斯科回来,穿着曳地长裙,经常到玛尔法·伊格纳季耶芙娜那里取汤那个……”
“啊不,非常喜欢诗歌。”
“诗歌嘛,完全是胡扯。您自己想想,世界上有哪个人说话是押韵?假如们说话都要押韵,哪怕是奉上司命令,那们又能说多少话?诗歌不是正经事,玛丽娅·康德拉季耶芙娜。”
“您怎这样聪明,样样精通?”女人声音越来越温柔。
“要不是从小命苦,本领不止这点,懂得事情也不止这些。有人说没有父亲,是臭女人养,骂是下流坯,真想找他决斗,用手枪打死他。在莫斯科时候他们就是指着鼻子这样骂。这都是格里戈里·瓦西里耶维奇从这儿散布出去。格里戈里·瓦西里耶维奇责备当初赖在娘肚皮里不肯出来,他说:‘你把你娘子宫都顶破!’顶破子宫算什,只要能不降生到这个世界上,甚至情愿被扼杀在娘肚皮里。集市上有人说,连您妈也不客气地跟大谈什娘头发乱得像团麻,个子只有两俄尺多点点儿,别人都说‘多点’,为什她偏要说多‘点点儿’?她有意说得肉麻些。这就是乡下人那种肉麻劲儿,乡下人感情,俄国乡下人能比有教养人更有感情吗?他们没有知识,不可能有什感情。从小听到‘点点儿’就气得要往墙上头撞死。憎恨整个俄罗斯,玛丽娅·康德拉季耶芙娜。”
“要是您当陆军士官或者神气骠骑兵,您就不会说这个话,到那时候您会拔出剑来保卫整个俄罗斯。”
“真喜欢各种各样诗歌,只要押韵都喜欢。”女人声音继续说道。“您怎不接着唱下去?”
男人声音又唱起来:
不稀罕沙皇宝座,
只求心上人平安。
愿上帝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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