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谁去杀呢……”侦查员刚要开始说,但检察官伊波利特·基里洛维奇(他是副检察官,但们为方便起见称他检察官)与侦查员交换下眼色,对米佳说:
“您不必为那老仆人格里戈里·瓦西里耶维奇担心。告诉您吧,他还活着,已经醒过来,虽然根据他证词和您口供
你是主要罪人。”警察局长咆哮如雷,举手威吓她,但这时候大家迅速而又坚决地把他制止。检察官甚至双手抱住他。
“这样就全乱套,米哈伊尔·马卡罗维奇。”他大声说,“您确实妨碍侦查……把事情搞糟……”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采取措施,采取措施,快采取措施!”尼古拉·帕尔费诺维奇也异常激动,“不然简直无法进行下去!……”
“块儿审判们俩吧!”格鲁申卡继续疯狂地大叫,直跪在那里。“把们俩块儿绞死吧,现在就是判他死刑也要跟他起去死!”
“格鲁莎,生命,血,宝贝!”米佳也扑到她身旁跪下,紧紧把她抱在怀里。“你们别信她。”他大声喊道,“她什罪也没有,她与流血无关,与任何事都没有关系!”
他后来记得,几个人把他从她身旁强行拖开,她也立刻被带走。当他清醒过来时已经坐在桌子旁边。他左右两侧和身后都站着佩戴警牌人。隔着桌子面对他坐在沙发上是法庭侦查员尼古拉·帕尔费诺维奇,他直在劝米佳喝点桌上茶水:“这会使您头脑清醒,使您平静下来,您别怕,别慌张。”他非常客气地补充说。米佳记得,他突然对他手上两只粗大戒指产生极大好奇心,只是紫晶石,另只呈鹅黄色,晶莹剔透。后来过好久他想起这件事还不胜惊讶,即使在可怕审讯过程中两只戒指居然还牢牢地吸引他注意力,也不知是怎回事,他始终无法移开自己视线,而忘记那些跟他处境完全不相称东西。米佳左侧,晚会开始时马克西莫夫坐着地方,现在坐着检察官,米佳右首,原来格鲁申卡坐过那个位置上,现在坐着个面色红润年轻人,他穿件相当陈旧类似猎装上衣,在他面前放着墨水瓶和纸张。原来这是侦查员带来书记员。警察局长站在房间另端窗口旁边,紧挨着卡尔加诺夫。卡尔加诺夫就坐在那扇窗旁边椅子上。
“喝口水吧!”侦查员已经是第十次这样温和地劝他。
“喝过,诸位,喝过……但是……来吧,先生们,掐死吧,绞死吧,决定命运吧!”米佳大声喊着,可怕地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瞅着侦查员。
“这说来您绝对肯定您对令尊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死是无辜?”侦查员温和而又坚定地问。
“是无辜!对另个人血是有罪,对另个老人血,而不是父亲血。现在为他痛哭!杀死老人,杀死他,把他摔倒在地……可是如果因为杀人,所以也要对另外件与毫无关系杀人案负责,那是非常痛苦……这罪名太可怕,先生们,简直是当头棒!但到底是谁杀死父亲?到底谁杀呢?如果不是,谁又能去杀他?真是怪事,不可思议,绝不可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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