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家好像全都知道。确实,大家已经停止玩牌,正站在那儿议论纷纷,甚至连尼古拉·帕尔费诺维奇也离开小姐们跑过来,而且摆出副急于行动战斗架势。彼得·伊里奇遇到是个令人震惊消息: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老头确实已于今晚在自己家里被杀,被害后还遭到抢劫。这件事刚才才知道,事情经过是这样:
玛尔法·伊格纳季耶芙娜,被打倒在围墙旁边格里戈里妻子,她在自己床上睡得很熟,本来完全可能觉睡到天亮,可是她突然醒过来。原因是听到躺在隔壁房间里昏迷不醒斯梅尔佳科夫羊痫风发作后在那里发出可怕号叫,以前斯梅尔佳科夫发羊痫风就会这样号叫,这种叫声始终使她十分害怕,她听见就非常难受。她无论如何也受不这种号叫。她睡眼惺忪地骨碌下床,迷迷糊糊冲向斯梅尔佳科夫小屋。但那里是片漆黑,只听得病人在大口喘气和浑身打战。这时候玛尔法·伊格纳季耶芙娜自己也大声叫起来,刚打算喊丈夫,但突然想起她起来时候好像格里戈里不在床上。她跑到床边,重新把床摸遍,床果然是空。这说来他出去。但会上哪儿去呢?她跑到台阶上,从台阶上小心翼翼地叫他。当然没有听到回答,但在万籁俱寂黑夜中,她听到似乎来自花园深处呻吟声。她用心谛听;呻吟再重复出现,显然是从花园里传出来。“天哪,就像当时丽萨维塔·斯梅尔佳科娃样!”在她乱哄哄头脑中闪现出这个念头。她畏畏葸葸走下台阶,看清通向花园小门开着。“对,老伴,定在那里。”她想想,便走到花园小门口,突然清清楚楚听见格里戈里在叫她,唤她:“玛尔法,玛尔法!”他声音是微弱、可怕而痛苦。“上帝啊,保佑们免遭祸灾吧。”玛尔法喃喃地说,立刻应声找去,这样才找到格里戈里。但不是在围墙旁边,不是在他被击倒地方找到他,而是在离围墙有二十步远地方。后来才搞清楚,他醒过来后爬段路,大概他爬很久,再失去知觉,陷入昏迷状态。她马上发现他躺在血泊之中,便立刻拼命大叫起来。而格里戈里则轻轻地、断断续续地喃喃说:“他杀人……杀死父亲……叫喊什呀,傻瓜,快去叫人……”可是玛尔法·伊格纳季耶芙娜却控制不住自己,直在大声叫喊,突然,她看到主人房间窗户开着,窗里有灯光,便跑近窗户,开始叫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不过她朝窗里望,便看到个可怕场面:主人仰面朝天躺在地板上,动也不动。浅色睡袍和洁白衬衫前襟上沾满鲜血。桌子上蜡烛把鲜血和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僵死脸映得非常清楚。魂飞魄散玛尔法·伊格纳季耶芙娜马上离开窗户,奔出花园,打开大门门闩,急急忙忙向邻居玛丽娅·康德拉季耶芙娜家后门跑去。邻居家只有母女俩,当时都已经睡,但被玛尔法发狂似猛烈敲打护窗板声音和她大声叫喊惊醒,她们下子奔到窗口。玛尔法·伊格纳季耶芙娜语无伦次地大叫大嚷,不过总算说清楚主要事情,并且请求她们帮忙。恰好那天晚上流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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