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法官再庄重而严厉地告诫米佳说话要谨慎些。
“您这是自己在损害您在法官心目中形象。”
在向证人拉基京发问时,辩护律师提出问题同样非常巧妙。要指出,拉基京是最重要个证人,检察官无疑是重视他。原来他什都知道,知道事情特别多。他到所有人家里都去过,什都看到,跟所有人都谈过话,对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身世和卡拉马佐夫家人解得清二楚。其实,关于装有三千卢布那只信封事他也只是听米佳本人说起过。然而他都详细地描述米佳在京都酒店里所干那些好事和有损他声誉言谈举止,也讲述绰号叫“树皮擦子”斯涅吉廖夫上尉故事。至于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在田产分割上是否算计米佳这个特殊问题,连拉基京本人都说不出什来,只能用轻蔑口气泛泛而论,搪塞过去。他说:“在乱七八糟、都不明白自己是怎回事卡拉马佐夫性格中间,谁能搞清楚他们谁对谁错,谁欠谁呢?”他把眼前正在审理这件罪行全部悲剧说成是根深蒂固农奴制流俗和由于缺乏相应制度而陷于无序状态俄罗斯产物。总之,让他发表些意见。这次诉讼使拉基京先生初露头角并受到人们注意。检察官知道这位证人正在给杂志写篇关于这个犯罪案件文章,后来他在自己演说(们在下面可以看到)引用该文些观点,这就是说他已经读过这篇文章。证人所描绘那幅阴暗而不祥图画为“公诉状”提供强有力证明。总之,拉基京陈述以其独立不羁思想和非凡高尚气势折服听众。就在他谈到农奴制和苦于混乱
眼睛呆呆地盯着自己折磨者。说来也很奇怪,他居然真不知道现在是公元几年。
“您或许还知道您手上有几个手指吧?”
“是奴才,”格里戈里突然响亮而清楚地说,“要是长官想取笑,也只好忍受。”
费丘科维奇听不由得愣下,这时首席法官也作干预,训诫式地提醒辩护律师,应该提出更为恰当问题。费丘科维奇听完以后,不失庄重地鞠个躬,声明他提问已经结束。当然,旁听人和陪审员心中不免留下丝怀疑,怀疑个处于某种治疗状态中甚至能够看到“天堂门”,而且连今年是耶稣降生以后多少年都不知道人所提供证词是否可信。因此,辩护律师还是达到自己目。在格里戈里离开之前还出现个插曲。首席法官问被告:他对提供证词有什话要说?
“除门以外,他讲全是实话。”米佳大声地说道,“他替捉过虱子,感谢他,他原谅殴打他事,感谢他;老人生老老实实,对父亲忠心耿耿,抵得上七百条哈巴狗。”
“被告,说话用词要有分寸。”首席法官严肃地说。
“不是哈巴狗。”格里戈里嘟囔着说。
“那是哈巴狗,是!”米佳大声说,“要是你听感到委屈,那就由自己来承担,并请求他原凉:是禽兽,以前对他太残忍!对伊索也太残忍。”
“哪个伊索?”首席法官又厉声问道。
“就是对彼埃罗……父亲,对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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