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雪艳站在门框里,身白色衣衫,双手合抱在胸前,像尊观世音,朝着徐壮图笑吟吟地答道:“哪里话,隔日徐先生来白相,们再道研究研究麻将经。”
隔两日,果然徐壮图又来到尹公馆,向尹雪艳讨教麻将诀窍。
五
徐壮图太太坐在家中藤椅上,呆望着大门,两腮天天削瘦,眼睛凹成两个深坑。
当徐太太干妈吴家阿婆来探望她时候,她牵着徐太太手失惊叫道:“嗳呀,干小姐,才是个把月没见着,怎你就瘦脱形?”
却点着两瓣肉色海棠叶儿。为讨喜气,尹雪艳破例地在右鬓簪上朵酒杯大血红郁金香,而耳朵上却吊着对寸把长银坠子。客厅里寿堂也布置得喜气洋洋。案上全换上才铰下晚香玉,徐壮图踏进去,就嗅中阵沁人脑肺甜香。
“阿媛,干爹替侬带来顶顶体面位人客。”吴经理穿着身崭新纺绸长衫,佝着背,笑呵呵地把徐壮图介绍给尹雪艳道,然后指着尹雪艳说:“这位干小姐呀,实在孝顺不过。这个老朽三灾五难还要赶着替做生。忖忖:现在又不在职,又不问世,这把老骨头天天还要给触霉头风湿症来折磨。管他折福也罢,今朝且大模大样生受干小姐这场寿酒再讲。这位外甥,年轻有为,难得放纵回,今朝也来跟们这群老朽道开心开心。阿媛是个最妥当主人家,把壮图交把侬,侬好好地招待招待他吧。”
“徐先生是稀客,又是干爹令戚,自然要跟别人不同点。”尹雪艳笑吟吟地答道,发上那朵血红郁金香颤巍巍地抖动着。
徐壮图果然受到尹雪艳特别款待。在席上,尹雪艳坐在徐壮图旁边径殷勤地向他劝酒让菜,然后歪向他低声说道:“徐先生,这道是们大司傅拿手,你尝尝,比外面馆子做如何?”
用完席后,尹雪艳亲自盛上碗冰冻杏仁豆腐捧给徐壮图,上面却放着两颗鲜红樱桃。用完席成上牌局时候,尹雪艳经常走到徐壮图背后看他打牌。徐壮图牌张不熟,时常发错张子。才是八圈,徐壮图已经输掉半筹码。有轮,徐壮图正当发出张梅花五筒时候,突然尹雪艳从后面欠过身伸出她那细巧手把徐壮图手背按住说道:“徐先生,这张牌是打不得。”
吴家阿婆是个六十来岁妇人,硕壮身材,没有半根白发,双放大小脚,仍旧行走如飞。吴家阿婆曾经上四川青城山去听过
那盘徐壮图便和副“满园花”,下子就把输出去筹码赢回大半。客人中有个开玩笑抗议道:“尹小姐,你怎不来替也点点张子,瞧瞧也输完啦。”
“人家徐先生头趟到们家,当然不好意思让他吃亏回去喽。”徐壮图回头看到尹雪艳朝着他满面堆着笑容,对银耳坠子吊在她乌黑发脚下来回地浪荡着。
客厅中晚香玉到半夜,吐出蓬蓬浓香来。席间徐壮图喝不少热花雕,加上牌桌上和那盘“满园花”亢奋,临走时他已经有些微醺感觉。
“尹小姐,全得你指教,要不然今晚麻将定全盘败北。”
尹雪艳送徐壮图出大门时,徐壮图感激地对尹雪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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