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是您于九个月前交给八等文官太太、扎尔尼岑娜寡妇,后来又从扎尔尼岑娜寡妇手里转让给七等文官切巴罗夫,们就是为这件事请您来作答复。”
“可她不就是女房东吗?”
“是女房东,那又怎呢?”
办事员面带同情和宽容微笑看着他,同时又有点儿洋洋得意样子,仿佛是在看着个涉世未深,刚刚经受锻炼雏儿,问:“现在你自感觉如何?”但是现在什借据啦,什追索欠款啦,这些与他有什相干,关他什事呢!现在这也值得担心,甚至值得注意吗!他站在那儿,在看,在听,在回答,甚至自己提出问题,但是做这切都是无意识地。保全自己,获得胜利,摆脱千钧发危险而得救,——这就是他此时此刻感受,他以全身心感觉到这胜利,既用不到有什预见,也不必作什分析,无须对未来进行猜测,也无须寻找什谜底,不再怀疑什,再没有任何问题。这是充满欢乐时刻,这欢乐是直觉,纯属动物本能欢乐。但是就在这瞬间,办公室里发生件犹如电闪雷鸣事情。那个因为有人胆敢不尊敬他而感到震惊中尉,余怒未消,气得面红耳赤,显然,他想维护自己受到伤害尊严,竟对那个倒楣“胖太太”破口大骂,而她,从他进来,就面带极其愚蠢微笑,直在瞅着他。
“你这个不三不四下流货!”他突然扯着嗓子大喊大叫(那位穿孝服太太已经出去),“昨天夜里你那里出什事?啊?又是丢人丑事,吵吵闹闹,都闹到大街上去。又是打架,酗酒。想进感化院吗!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不是已经警告过你十次,第十次可决不宽恕!可你又,又,你这个不可救药下流货!”
拉斯科利尼科夫惊奇地望着让人这无礼痛骂胖太太,连他手里纸也掉;然而不久他就猜到其中奥妙,对这件事甚至感到太满意。他高兴地听着,甚至想要哈哈大笑,哈哈大笑,哈哈大笑……他全部神经好像都在跳动。
“伊利亚-彼特罗维奇!”办事员不安地说,但是马上住口,想等待时机,因为根据他经验,要制止这个大发雷霆中尉,只能用强制办法。
至于那个胖太太,起初她倒是让雷电交加似大骂吓得簌簌发抖;可是,怪事:对她骂得越多越凶,她神情却变得越来越亲切,她对那个可怕中尉也笑得越来越迷人。她迈着小碎步在原地转动着,不停地行屈膝礼,急不可耐地等待允许她插嘴机会,而且终于等到。
“那儿没有什吵闹,也没打架,大尉先生,”她突然很快地说个不停,好似许多豌豆撒落下来,虽然俄语说得还流利,可是带着很重德国口音,“什,什丢人丑事也没有,他们来时候都已经喝醉,把这事全都告诉您,大尉先生,没有错……家是高尚,大尉先生,对人态度也是高尚,大尉先生,总是,自己总是不希望发生任何吵闹打架事。可他们来时候就完全醉,后来又要三瓶,后来有个抬起脚来,用脚弹钢琴,在个高尚家庭里,这太不像话,他把钢琴加茨①弄坏,这完全,完全没有风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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