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市民皱着眉头、斜着眼睛瞟他眼,不慌不忙凝神把他仔细打量番;随后转过身去,言不发,就走出大门,到街上去。
“这是怎回事!”拉斯科利尼科夫大声喊。
“刚刚有个人问,这儿是不是住着个大学生,并且说出您名字,还说出您住在谁房子里。这时候您下来,就指给他看,可他却走。您瞧,就是这回事。”
管院子也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不过并不是十分惊讶,又稍想下,就转身回到自己小屋里去。
拉斯科利尼科夫跟在小市民后面,出去追他,立刻看到他正在街道对面走着,仍然不慌不忙,步伐均匀,眼睛盯着地下,仿佛在思考什。拉斯科利尼科夫不久就追上他,不过有会儿只是跟在他后面,最后走上前去,和他并排走着,从侧面看看他脸。小市民立刻看到他,很快打量他下,可是又低下眼睛,他们就这样并排走着,言不发。
“你个人进去吧,”拉斯科利尼科夫突然说,“这就回来。”
“你去哪儿?们已经到!”
“需要,定得去;有事……过半个钟头回来……你去跟她们说声。”
“随你便,跟你道去!”
“怎,你也想折磨吗!”他突然高声叫嚷,目光中流露出那样痛苦愤怒和绝望神情,使拉祖米欣感到毫无办法。有会儿工夫,拉祖米欣站在台阶上,阴郁地望着他朝他住那条胡同方向大步走去。最后,他咬紧牙,攥紧拳头,发誓今天就去找波尔菲里,像挤柠檬样把他挤干,于是上楼去安慰因为他们久久不来、已经感到焦急不安普莉赫里娅-亚历山德罗芙娜。
“您跟管
拉斯科利尼科夫来到他住那幢房子时候,他两鬓已经汗湿,呼吸也感到困难。他急忙上楼,走进自己那间没有上锁房间,立刻扣上门钩。然后惊恐地、发疯似地冲到墙角落墙纸后面藏过东西那个窟窿那里,把手伸进去,很仔细地在窟窿里摸好几分钟,把墙纸上每个皱褶,每个隐蔽地方都检查遍。他什也没找到,这才站起来,深深地舒口气。刚才已经走近巴卡列耶夫旅馆台阶时候,他突然想到,不知有件什东西,条表链、个领扣,或者甚至是老太婆亲手做过记号张包东西纸,当时可能不知怎掉出来,掉进哪儿条裂缝里,以后却突然作为件意想不到和无法反驳物证,摆在他面前。
他站在那儿,仿佛陷入沉思,丝奇怪、屈辱、几乎毫无意义微笑掠过他嘴角。最后他拿起制帽,轻轻地走出房门。他心乱如麻。他若有所思地下楼,来到大门口。
“那不就是他吗!”个响亮声音叫喊道;他抬起头。
管院子站在自己小屋门口,正在向个身材不高人直指着他,看样子那人像是个小市民,身上穿衣服仿佛是件长袍,还穿着背心,远远看上去,很像个女人。他戴顶油污制帽,低着头,好像是个驼背。看他那皮肤松弛、布满皱纹脸,估计他有五十多岁;他那双浮肿眼睛神情阴郁而又严厉,好像很不满意样子。
“有什事?”拉斯科利尼科夫走到管院子人跟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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