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答应!”拉斯科利尼科夫又大喊声。
“老兄,轻点儿!别人会听到,会进来!嗯,那们对他们说什呢,您想想看!”波尔菲里-彼特罗维奇把自己脸凑近拉斯科利尼科夫脸,惊恐地低声说。
“决不答应!决不答应!”拉斯科利尼科夫机械地反复说,不过也突然压低声音,完全变成喃喃低语。
波尔菲里迅速转身,跑过去开窗子。
“放点儿新鲜空气进来,新鲜空气!亲爱,您最好喝点儿水,病又发作,不是吗!”于是他往门口跑去,想去要水,可是,就在这儿墙角落里,恰好发现个装着水长颈玻璃瓶。
,每步都是这样!他为什要抢先步,谈那些人家根本没问他事,为什滔滔不绝地谈起那些本不该谈,而且恰恰相反,应该保持缄默事情,为什有机会就插进些各式各样比喻,嘿——嘿!他还自己跑来,问:为什这久还不逮捕他?嘿——嘿——嘿!就连最机智人,就连心理学家和文学家也会发生这样事!人天性是面镜子,面最明亮镜子!那就对镜顾影自怜吧!不过您脸色怎这苍白,罗季昂-罗曼诺维奇,您是不是觉得闷,要不要打开窗子?”——
①法文bouffon音译,“小丑”之意。
②八○五年十月,马克将军统率奥地利军队在乌尔姆附近突然被拿破仑军队包围,只好向拿破仑投降。
③拉丁文,“匿名者”之意。
“噢,请别担心,”拉斯科利尼科夫高声叫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请别担心!”
“老兄,喝吧,”他拿着那瓶水跑回他这里,低声说,“也许会对您有益……”波尔菲里-彼特罗维奇惊恐和同情是那自然,所以拉斯科利尼科夫不作声,并且怀着惊异好奇心细细打量起他来。不过他还是没有喝水。
“罗季昂-罗曼诺维奇!亲爱朋友!您这样会把自己弄得发疯,请您相信话,哎——呀!哎——哟!您喝水嘛!哪怕稍喝点儿也好!”
他到底还是让他接过那杯水。拉斯科利尼科夫下意识地把杯子端到嘴边,但突然醒悟,厌恶地又把它放到桌子上。
波尔菲里面对着他站住,稍等会儿,突然也跟着他哈哈大笑起来。拉斯科利尼科夫从沙发上站起来,突然下子停住他那完全是疯癫性狂笑。
“波尔菲里-彼特罗维奇!”他声音响亮、清清楚楚地说,尽管他腿在发抖,几乎连站都站不稳,“终于看清,您肯定怀疑,是杀死这个老太婆和她妹妹莉扎薇塔。要向您声明,这切早就让感到腻烦。如果您认为有权对起诉,那就起诉好;如果认为有权逮捕,那就逮捕好。可是当面嘲笑,折磨,是不答应。”
他嘴唇突然抖动起来,眼里冒出怒火,直克制着声音也变得响亮。
“决不答应!”他突然大喊声,握紧拳头,拼命用力捶捶桌子,“您听到吗,波尔菲里-彼特罗维奇?决不答应!”
“哎哟,上帝啊,这又是怎!”波尔菲里-彼特罗维奇高声惊呼,看来,他完全吓坏,“老兄!罗季昂-罗曼诺维奇!亲爱朋友!恩人!您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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