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2 / 11）

“好好考虑考虑，同意再给您些考虑时间。您要明白，如果不是这样深信不疑，当然，凭经验，决不会冒险这样直截当地归罪于您；因为像这样直截当公开指控别人，然而是诬告，或者甚至只不过是弄错，在某种意义上，是要负责。这点是知道。因为需要，今天早上把几张五厘债券兑换成现款，票面总额是三千卢布。这笔帐已经记在皮夹子里。回家以后，——安德烈-谢苗诺维奇可以作证——开始数钱，点出两千三百卢布，放进皮夹子里，又把皮夹子装到常礼服侧面口袋里。桌子上还剩下大约五百卢布现钞，其中有三张票面是百卢布。就在这时候，您来（是请您来）——后来您在那儿这段时间里，直很窘，谈话中间，您甚至曾三次站起来，不知为什急于要走，尽管们谈话还没结束。对这切安德烈-谢苗诺维奇都可以作证。小姐，您自己大概也不会否认，不能不说，通过安德烈-谢苗诺维奇把您请去，唯目是为和您谈谈您亲属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处境（不能来她这里参加酬客宴），而且商量下，看能不能做点儿什对她有益事情，譬如募捐、抽彩或者其他这类事情。您向道谢，甚至落泪（把这些情况原原本本都说出来，第，是为提醒您，第二，是为让您明白，就连最小细节也没有忘记）。随后从桌子上拿张十卢布钞票，以个人名义送给您，作为对您亲属第次帮助。这切安德烈-谢苗诺维奇都看见。随后把您送到房门口，您直还是那窘，——在这以后，就只剩下和安德烈-谢苗诺维奇两个人，和他谈大约十来分钟，安德烈-谢苗诺维奇出去，又转身回到放着钞票桌子跟前，想把钱点点，照早先打算那样，把它们另外放着。使大吃惊是，其中张百卢布票子不见。请您想想看：无论如何，对安德烈-谢苗诺维奇是决不能怀疑；就连作这样猜测，也感到可耻。数错，这也不可能；因为在您来以前分钟，点完以后，发觉总数是正确。您自己也应该同意，回想起您窘态，回想起您急于要走，回想起您有会儿曾经把双手都放在桌子上；而且考虑到您社会地位，以及与这种地位有连带关系习惯，，可以说是惊恐地，甚至是违反自己意志，不得不对您产生怀疑，——当然，这怀疑是无情，不过也是公正！要补充句，再说遍，尽管对此深信不疑，可是也明白，现在提出指控，对来说还是有某种冒险成分。不过。您可以看得出来，不会就此罢休；要追查到底，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而且要告诉您，这是为什：小姐，唯原因就是您忘恩负义！怎？请您去，是为您那位极端贫困亲属利益，向您表示，愿意提供力所能及帮助，周济您十个卢布，您却立刻以这样行为来报答！不，这太不像话！必须给予教训。请您好好考虑考虑；而且，作为您真正朋友，请求您（因为在目前您不可能有更好朋友），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