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定去,定去!”
他们两人并肩坐在起,两人都神情忧郁,而且沮丧,仿佛场风,bao以后,孤单单地被抛到荒凉海岸上。他瞅着索尼娅,感觉到她是多深深地爱他,但奇怪,有人这样爱他,他反倒突然感到心情沉重和痛心。是,这是种奇怪而又可怕感觉!到索尼娅这儿来时候,他觉得,自己全部希望和出路都在她身上;他想至少能卸下自己部分痛苦,可是现在,当她把自己心都掏给他时候,他却突然感觉到,而且意识到,他变得无比不幸,比以前还要不幸得多。
“索尼娅,”他说,“如果坐牢,你最好不要去看。”
索尼娅没有回答,她在哭。过几分钟。
“你身上戴着十字架吗?”她突然出乎意料地问,仿佛突然想起来似。
懂,索尼娅,也不配懂得。为什要去?
不去。你别孩子气,索尼娅……”
“你可要痛苦死,可要痛苦死,”她反复说,向他伸出双手,绝望地哀求他。
“也许已经诽谤自己,”他仿佛沉思默想地、忧郁地说,“说不定还是人,而不是虱子,而且过于匆忙地指责自己……还要较量下。”
他嘴角上勉强露出傲慢微笑。
起初他没听懂她问题。
“没有,没有,是吗?给,把这个拿去吧,是柏木。还有个,铜,是莉扎薇塔。跟莉扎薇塔交换十字架,她把自己十字架给,把自己小圣像给她。现在佩戴莉扎薇塔,这个给你。你拿着啊……因为这是!这是!”她再请求说。“因为咱们要同去受苦,同背十字架!……”
“给吧!”拉斯科利尼科夫说。他不想让她伤心。但是他立刻又把伸出来接十字架手缩回去。
“不是现在,索尼娅,最好是以后再
“要忍受这样痛苦!而且要忍受辈子,辈子!
……”
“会习惯……”他神情忧郁,沉思地说。“你听说,”过会儿,他说,“哭已经哭够,该谈正经:来是要告诉你,现在他们正在搜捕……”
“哎呀!”索尼娅高声惊呼。
“唉,你喊什!你自己希望去服苦役,现在却害怕吗?不过决不让他们得逞。还要和他们较量下,他们毫无办法。他们没有真正罪证。昨天有很大危险,以为已经完;今天情况好转。他们所掌握所有罪证都可以作不同解释,也就是说,可以使他们指控变得对有利,你明白吗?定会这样做;因为现在学会……不过他们大概会把关进监狱。如果不是个偶然情况,也许今天就把关起来,大概,甚至说不定今天还是会把关进监狱……不过这没关系,索尼娅:坐几天牢,还是会把放出来……因为他们没有件真凭实据,而且将来也不会有,可以保证。单凭他们掌握那些东西,是不能把人投入监狱。好,够……只是想让你知道……对妹妹和母亲,要竭力设法让她们不再相信,不让她们害怕……其实现在妹妹好像生活已经有保障……所以母亲也……好,就是这些。不过,你要小心。要是坐牢,你会去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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