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只不过杀死个虱子,索尼娅,只是杀个毫无用处、讨厌而有害虱子。”
“人会是虱子!”
“唉,也知道,不是虱子,”他回答,很奇怪地瞅着她。
“不-过,是在胡说,索尼娅,”他补上句,“早就已经在胡扯……这都不对;你说得完全正确。这
功伟绩,而只不过遇到个可笑老太婆,个十四等文官太太,而且还得杀死她,为是把她箱子里钱拿出来(为事业,你懂吗?),如果没有别出路,他会下决心干这种事吗?他会不会因为这太不伟大,而且……是犯罪,于是就感到厌恶呢?告诉你,为这个‘问题’,苦恼很久很久,当终于领悟(不知怎突然下子明白),他不但不会感到厌恶,而且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不伟大……甚至完全不会理解:这有什可以感到厌恶?这时候真是羞愧极。只要他没有别路可走,那他准会不假思索地掐死她,连叫都不让她叫声!……所以也……学这个权威样……不再思索……掐死她……事实完全是这样!你觉得好笑吗?是,索尼娅,这儿最可笑就是,也许事情确是这样……”——
①七九六——七九七法意战争中,拿破仑曾率大军越过勃朗峰,进入意大利境内。
索尼娅点儿也不觉得好笑。
“您最好是直截当地告诉……不要举例子,”她更加胆怯地,用勉强可以听到低声请求说。
他转身面对着她,忧郁地看看她,抓住她手。
“你又说对,索尼娅。因为这都是胡说八道,几乎全都是废话!你要明白:你是知道,母亲几乎无所有。妹妹是偶然受些教育,命中注定长期给人作家庭教师。她们切都寄托在个人身上。上过学,可是上大学,就不能维持生活,不能不暂时退学。即使是这样拖下去,那十年以后,十二年以后(如果情况好转话),还是有希望当上教师,或者成为个官吏,年薪可以拿到上千卢布……(他好像是在背诵。)而在这以前,由于操心和悲伤,母亲却早已憔悴,可还是不能让她过上安宁日子,而妹妹……唉,妹妹情况可能更糟!……何苦辈子不顾切,漠视切,忘记母亲,忍心看着妹妹受辱而不敢说半个不字?为什?是不是为埋葬她们后,挣钱去养活别人——妻子和孩子,而以后又不能给他们留下文钱和片面包?嗯……所以决定,拿到老太婆钱,供最初几年使用,不再折磨母亲,在大学里用这些钱来维持自己生活,大学毕业以后作为实现初步计划经费,——广泛活动,从根本上改变切,为自己创造个全新前程,走上条独立自主新路……嗯……嗯,这就是所想切……嗯,当然啦,杀这个老太婆,——这件事做得很不好……唉,够!”
他无可奈何地勉强讲完这些,低下头。
“哎呀,这不对,不对,”索尼娅苦恼地高声说,“难道可以这样吗……不,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你认为不是这样!……可是真心诚意地讲给你听,说全都是实话!”
“可这算什实话呀!噢,上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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