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嘻嘻地笑着说:"他们给大烟,以前没有试过,如今,可要试试。"见不说话,她又说:"不要不高兴。鸦片不好,也不是特别不好。"
说:"你不说,还不知道鸦片是坏东西。"
她说:"对没有钱人,鸦片是种坏东西,对有钱人就不是。"她还说,麦其家不是方圆几百里最有钱人家吗?母亲伸出手来拽住胳膊,她长长指甲都陷进肉里。
像被老鼠尖牙咬似大叫声。母亲也看出儿子脸上确实显出惊恐表情,就跪在地上摇晃:''儿子,你看见什,那害怕。"
哭,想说:"你吃老鼠,你吃老鼠。"但只是指指天上。天上空荡荡,中间停着些云团。那些云团,都有个闪亮,洁白边缘,中央却有些发暗。它们好像是在片空旷里迷失。不飘动是因为不知道该飘向哪个方向。母亲顺着手,看看天上,没有看见什。她不会觉得那些云朵有什意思。她只关心地上事情。这时,地上老鼠正向着散发着特别
处飘荡。老鼠们只只从隐身地方出来,排着队去那个炼制鸦片房子,蹲在梁上,享受醉人香气。母亲心情好,好久没有叫过头痛,她带去那个平常人进不去地方。那里,黄特派员人干活时,门口总有持枪人把守。母亲说:"你不叫进去,那特派员送支烟枪干什?"
守卫想想,收枪叫们进去。
并没有注意他们怎在口口大锅里炼制鸦片。看见老虎灶前吊着串串肉,就像带着小家奴们打到画眉样。正想叫他们取只来吃,就听见吱声,只老鼠从房梁上掉下来。熬鸦片人放下手中家伙,小刀在老鼠后腿上轻轻挑开点,老鼠吱地叫声,再用力,整张皮子就像衣服样从身上脱下来,再刀,扇动着肺和跳动着心给抠出来。在个装满作料盆子里滚下,老鼠就变成团肉挂在灶前。
土司太太笑道:"你们不要把儿子吓着。"
那些人嚯嚯地笑。
他们说:"太太要不要尝尝。"
太太点点头。熏好老鼠肉就在灶里烤得吱吱冒油。香味不亚于画眉。要不是无意间抬头看见房梁上蹲着那多眼睛贼亮老鼠说不定也会享用些汉族人美食。觉得这些尖嘴在咬胃,而母亲正用雪白牙齿撕扯鼠肉。全不管在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她边用洁白牙齿撕扯,边还猫样晤晤对说:"好吃呀,好吃呀,儿子也吃点吧。"
可不吃都要吐。
逃到门外。以前有人说汉人是种很吓人人。是从来不相信。父亲叫不要相信那些鬼话,他问,你母亲吓人吗?他又自己回答,她不吓人,只是有点她民族不样脾气罢。哥哥意见是,哪个人没有点自己毛病呢。后来,姐姐从英国回来,她回答这个问题说,不知道他们吓不吓人,但并不喜欢他们。说他们吃老鼠。姐姐说,他们还吃蛇,吃好多奇怪东西。
母亲吃完,副心满意足样子,猫样用舌头舔着嘴唇。女人无意中做出猫动作,是非常不好。所以,土司太太这样做叫非常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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