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玩弄着手上
珊瑚戒指，说："你不想麦其家更加强大吗？"
说："对
个土司来说，这已经够
。土司就是土司，土司又不能成为国壬。"
书记官当时就把这句话记下。因此，知道自己这句话没有说错。麦其家强大，凭借武力向别土司发动过几次进攻。如果这个过程不停顿地进行下去。有天，天下就只有个土司。拉萨会看到，南京也会看到。而这两个方向肯定都没人乐意看到这样结果。所以，麦其家只要强大到现在这样，别土司恨着们而又拿们没有点办法就够。在们家里，只有哥哥愿意不断发动战争。只有战争才能显示出他不愧为麦其土司继承人。但他应该明白历史上任何个土司都不是靠战争来取得最终地位。虽然每个土司都沿用国王这个称谓，却没有哪个认真以为自己真正是个国王。在这些雪山下面谷地里，你不能太弱小，不然，你左邻右舍就会轮番来咬你，这个口，那个再来口，最后你就只剩下个骨头架子。们有句谚语说：那样话，你想喝水都找不到嘴巴。而哥哥好像从来不想这些。他说："趁那些土司还没有强大，把他们吃掉就完事。"
父亲说："吃下去容易
这年秋天，小麦丰收，接着晚秋玉米也丰收。
在此之前，大少爷总是说："看着吧，种下得那
迟，不等玉米成熟，霜冻就要来。"
这也正是土司和们大家都担心。因为等待北方土司们消息，下种足足晚十好几天。
对父亲说，哥哥话不会算数。
父亲说："这家伙，像是在诅咒自己家族。"
那些年，好运总在麦其土司这边。今年天气入秋就比往年暖和。霜冻没有在通常日子出现。后来，玉米都熟透，霜还不下。老百姓都说，该下点霜。成熟玉米经点霜，吃起来会有点甜味。对于没有什菜佐饭百姓们，玉米里有没有这点甜味比较重要，有那点甘甜，他们会觉得生活还是美好，土司还是值得拥戴。父亲叫门巴喇嘛作法下霜。喇嘛说，山上还有点没有成熟。果然，高处几个寨子玉米成熟，当夜就是个星光灿烂大晴天，天快亮时就下霜。下就是冬天那种霜，早上起来，大地在脚下变硬，霜花在脚下嚓嚓作响。麦其家本来就有些粮食储备，现在，更是多得都快没地方装。交粮队伍不时出现在大路上。院子里，跛子管家手拿帐本，指挥人过斗。下人们阵欢呼，原来是满得不能再满个仓房炸开。金灿灿玉米瀑布样哗哗地泻到地上。
哥哥说："这多玉米，要把官寨撑破。"不知道为什，哥哥越来越爱用这种腔调说话。以前，们以为是因为姑娘们喜欢这种满不在乎腔调。父亲问："也许，两个儿子脑袋里有什新鲜办法？"
哥哥哼声。
土司对说："你不要想到自己是傻子，想到别人说你是傻子就什都不说。"
于是，提出那个最惊人而又最简单建议：免除百姓们年贡赋。话出口，看到书记官眼睛亮下。母亲很担心地看着。父亲有好阵没有说话。心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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