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
父亲和哥哥，他们仇人来
。"
"你自己去吧，
不会告诉他们。""
还在答话，转眼间，他却不见。
这时，才开始发呆。望望天空，天空里云啊，风啊，鸟啊都还在。望望地上，泥巴啊，泥里草啊，草上花啊，花丛里脚啊，都还在，好多夏天小昆虫爬来爬去，显得十分忙碌。
看看水，看见水花飞溅，看见水花里塔娜。想，塔娜过河来。这时，她已经从水花里出来，到跟前。她说："傻
终于听到他声音，问："这
低沉，真像是杀手声音。"
他说："是声音。"
这回，他声音没那低沉。这可能是他平常声音。是仇恨使他声音低沉，而且发紧。看来，在身上，他仇恨不大够用，所以，只说
句话，他声音就开始松弛。
"你叫什?"
"多吉罗布，父亲是多吉次仁，麦其土司把他像只狗样打死在罂粟地里，母亲把自己烧死。"
，走出市场，直走到河边才停下。从水中看着身后。复仇者慢慢靠近。这个人个子不高，想，他从地上够不到脖子。他快靠近。
突然说："坐得太高，你够不到，要下来吗?"
出声，他向后滚，仰面倒在地上。手舞把短刀，用刀光把自己身体罩住，他帽子摔掉，终于看清他脸，立即就知道他是谁。
"起来吧，认识你父亲。"说。
他父亲就是当年替麦其家杀查查头人，自己又被麦其家干掉多吉次仁。
"要看看你像不像多吉次仁。"
他让下马。脚刚落地，他又把刀搁在脖子上。这回，看清楚他脸。这人不很像他父亲，也不很像杀手。这下好，刀下去，什人都不用担心，也不用恨。
哥哥用不着提防。塔娜也用不着委屈自己落在傻子手里。
杀手却把刀放下，说："为什要杀你，要杀就杀你父亲和你哥哥。那时，你还跟样没有长大。再说，杀个傻子，名声就不好。"
说："那你来干什?"
他打个空翻，站起来，但不说话。
说："多吉次仁不是有两个儿子吗?"
他走到马前，两只手里都提着明晃晃刀子。这时，隔河传来女人尖叫声。塔娜还呆在那个地方。看看惊叫塔娜。这时，仇人已经走到跟前。这人个头不高，但踮踮脚尖，还是把长长双刃剑顶在喉咙上。剑身上凉幽幽感觉很叫人舒服。想好好看看这个杀手脸。他要杀，就该让好好看看他脸。不然话，他就算不上是个好杀手。但他用剑尖顶着喉咙，让眼望天空。他可能以为从没看过天空是什样子。望着天空，等着他说话。想，他该说话。但他就是不说话。要是他连话都不说句两句，也不能算是个好杀手。这时，剑尖顶着那个地方，开始发烫，剑尖变成蓬幽幽火苗。想，要死。但他又不肯挥挥手，把剑挑下马来。
听见自己笑："让下来，这样不舒服。"
仇人终于开口："呸!上等人，死也要讲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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