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黄初民进来,大模大样地坐,便叫人上酒,表示要把带来几个贴身保镖交给,编入队伍里。
"不要你任何东西。"
"难道,在这里还要为自己安全操心吗?"
看看吧,黄初民才是个真正聪明人。他落到眼下这地步,便把自己命运完完全全地交到手上。他是明白人,晓得真要有人对他下手,几个保镖是无济于事。他把保镖交出来,就不必为自己操心。该为他操心,就变成。他唯损失是走到什地方,就不像有保镖那威风。但只要不必时刻去看身后,睡觉时不必竖着只耳朵,那点损失又算得上什。他喝碗酒,咧开嘴笑,几滴酒沾在黄焦焦胡子上面。叫他想喝酒时就上这个酒店里来。他问是不是就此失去自由,连喝酒都要在固定地方。告诉他,到这个店里喝酒他不必付帐。他问是不是免去这个店主税。店主说:"不,记下,少爷付帐。"
黄初民问:"你是他朋友吗?少爷有些奇怪朋友。"
里,只要掀通向里屋帘子,肯定会看到他正对着碗酒,坐在小小窗户下面。说:"还是离开好,不然,规矩在那里,也不会违反。"
他说:"弟弟放过你次,你也放他次。"
他是在诱使服从不同规则。当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就会发现,人家已经准备下大堆规则。有时,这些规则是束缚,有时,却又是武器,就像复仇规则。麦其土司利用他们父亲,又杀他们父亲,他们复仇天经地义,是规则规定。店主兄弟不在河边上杀,因为不是麦其土司。杀他就违反复仇规则,必将受到天下人嘲笑。
说:"他不杀,是不该杀。现在,要杀他,因为他杀哥哥,要是看见他,而不杀死他,天下人就要笑话。"
店主提醒说,该感谢他弟弟,给将来当土司机会。
店主说:"也不知道,想因为弟弟是个杀手。"
黄初民立即叫酒呛住,那张黄色脸也改变颜色。
带着他走出店门时,他脚步像是喝醉样踉踉跄跄。告诉他,这个杀手是专报家仇那种,他才放心。倒是觉得酒有些上头,在桥上,吹些河风,酒劲更上来。黄初民叫扶住他肩头。他问:"他
提醒他,他们可不是为让当上土司才杀人。说:"不知道你怎样,你弟弟可是个胆小杀手,不想看见他。"
里屋窗子响,然后,是串马蹄声响到天边。店主说:"他走。在这里垒个窝,干完那件非干不可事,们就有个窝。是少爷你逼得他无家可归。"
笑:"这样才合规矩。"
店主说:"和大家样,以为你是个不依规矩人,们错。"
们两个坐在桌前,桌面上,带刀食客们刻下不少乱七八糟东西:神秘符号和咒语,手,鸟儿,银元上人头,甚至还有个嘴唇样东西。说那是女阴,店主定说是伤口。他其实是说使他受伤害。他第三次说那是伤口,拳头便落在他脸上。他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沾满尘土,眼睛里窜出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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