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铮脸上是贯温和笑。以前裴铮不愿意这对他笑,因为他太能得寸进尺,给点阳光就灿烂那种。要是裴铮笑,他会误以为那是个信号,扑上去对着人家亲啊啃啊,很讨厌。
“嗯?”周嘉言问,“头痛?”
裴铮笑道:“嘉言,留下来。”
周嘉言愣下,那瞬间也说不清心里是什滋味,但能很清楚地听到,心底有个小人直在叫嚣着离开。
他俯身,轻轻拉下裴铮手,放进被子里,低声说:“叔叔,这是最后次这叫你。如果有机会话,找个稳定爱人过下半辈子吧这漂着多累,你也该靠岸。”
再然后,没有什金手指大开逆袭打脸渣受剧情。
时间很平淡地往前走,他还是个影视城群头,后来进东方做经纪人,偶尔关注下裴铮近况——跟谁同进同出,又跟谁分开。和他没什关系,然而每看次,心里念想便少分。
裴铮也没完全忘他,每年生日他都能按时收到祝福短信。如果说被铭记需要付出分离代价,其实也能接受吧,总比在人家心里什都留不下强。
有天晚上,是网上说那种需要空调加棉被桑拿天,周嘉言在凉席上睡满头汗,水果四蓦地响起来。
他已经有新手机,也换4g新号段,往这个手机上打电话是谁不言而喻。
来由地明白什叫心悸。
两个月后,周嘉言接到裴铮电话,问他什时候搬走。
那时周嘉言依旧用着裴铮给他买水果四,已经很卡很卡,容易白屏,冬天还要死死机表达自己想退休强烈愿望。
可周嘉言不愿意换,那里面有太多他和裴铮回忆,甭管是好还是不好,终归是个念想。
他道:“两个月前搬,不好意思啊叔叔,忘跟你打招呼。”
“嘉言,”裴铮却摇摇头,“你还是不够成熟,想要从来都不是段稳定关系。”
周嘉言没和他辩解,没意义。成不成熟幼不幼稚都无所谓,至少他不后悔。不后悔被那人剜十几年心,也不后悔浪费所有时间和感情。
回到自己家,凉席上汗蒸发不剩什,他侧身躺下,本以为可能要
裴铮声音听起来不甚清醒,大概是又喝醉,说家会所名字,道:“嘉言,来接。”
周嘉言套上衣裤开车出去,路上直跟裴铮通话提醒他别睡着。到包厢正好有个男人想对他动手动脚,周嘉言把兜里弹簧刀扔到那男面前,抱着裴铮走。
归程两人都是沉默,能感觉出来裴铮是醉,但不至于醉到保护不自己。到那个地位,他要是不愿意,没几个人敢真强他。
裴铮还住着以前别墅——他们起过三个春节那栋。周嘉言给裴铮换好衣服,擦干身子上汗,将空调温度调到二十五度,用毯子盖住他胃和双脚,转身想走。
却被裴铮拉住。
他说挺多,说现在能养得起自己,就走。
说这多年来感谢照顾,以后需要帮忙定找。
说以后别跟姜总交往,那货心思狭隘不是什好玩意。
最后,他说:“叔叔,冬天记得穿羽绒服,别总顾着耍帅,你穿羽绒服也很好看。”
裴铮愣会儿,道:“好,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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