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素数定理证明,背对着教室查尔斯,刚刚写下第二十行算式,教室里便有人举手。
“教授,Φ(s)函数值应该是2,而不是3!”
显然,有人已经预习过素数定理各种证明。
查尔斯转过身来,心平气和地笑笑,似乎胸有成竹,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说是对,但你信不信,即便写错这步,依然能得出同样结论。”
那位学生愣住,教室里也响起阵阵窃窃私语。
从薇拉信件中,陆舟忽然领悟到,自己在钻研哥德巴赫猜想时候,忽视些“众所周知”东西。
赫尔夫戈特论文具有很大启发性,但其本身跳跃性太强。虽然对于陆舟而言,那些被跳过东西都是“显然”,但很多细节正是遗漏在这些“显然”中。
抽象化应该在细致工作之后,但决不是在解决它之前。
陆舟希望通过回忆些基本东西,将那些自己远离太久东西捡起来从新审视,说不准能给自己带来些启发。
静悄悄地从后门走进教室,陆舟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在教室最后排找个空位坐下。
丧能化作动力,帮他寻找到凑齐屠龙宝刀上最后块拼图。
去浴室洗个澡,陆舟早早便睡下。
第二天起个早床,他重新打起精神,带着从网上下载打印出来讲义,去数学系大楼。
在普林斯顿大学所有建筑中,数学系大楼是最高建筑,同时也象征着数学系在这里地位超凡脱俗。
不过,来到这里陆舟,听并不是什深奥讲座,只不过是堂面向本科生初等数论。
从那小声讨论声音中,陆舟便能感觉到这些学生们难以置信。
不只是这些学
讲课教授是现任数学系主任查尔斯·费佛曼——传说中12岁学完微积分,20岁已经拿到普林斯顿博士,22岁任教芝加哥大学正教授外挂般超级天才。
查尔斯抬头看眼教室,视线在陆舟脸上停留两秒,显然是认出他,但并没有说什,而是如往常样,边在白板上板书,边用他那慢条斯理声音讲课。
普林斯顿水平高不只是教室,学生也是大神辈出,这里聚集着IMO竞赛强者,以及来自全美乃至世界各地天才。
给这些天才们讲课,显然不像般大学讲课那好糊弄。
尤其是对于那些经常犯马虎教授。
至于身为柯尔数论奖得主他,为什要坐在这里花时间去听这些基础东西,盖因昨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时,突然回想起在金陵大学图书馆自习时,闲暇之余看过本书。
那本书是杨振泞老先生自传,其中有整章,是关于代大师费米回忆。
在他自传中提到,费米曾劝告他不要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待太久,因为那里就像修道院。
而杨老先生本人,对费米最大印象,便是他很喜欢与学生交流,不但热衷于讲课,甚至亲自组织讨论班,甚至因此带出过六个诺贝尔奖。
并且,他不止次提到,他理想计划是退休以后到美国东部个小常春藤学院教物理,写本书,其中包含物理学中所有难点,而这些难点常常被诸如“众所周知”这样词语掩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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