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谈话转移到今天赛马预测上,弗龙斯基此刻只能想到这件事情。
“走吧,已经吃完,”弗龙斯基说着,站起身来,他向门口走去。亚什温也站起来,伸直他长腿和长背。
“吃饭还嫌太早,但是得喝点酒。马上就来。喂,酒!”他大声叫,那声音在喊口令时叫得顶响,现在使玻璃窗都震动。“不要,”他立刻又叫声。“你要回家,和你道去。”
于是他和弗龙斯基同走出去。
二十
椅子上坐下来,那椅子对他说是太矮,以至他两膝弯成锐角形。“你昨天为什没有去克拉斯宁剧场?努梅罗娃可真不错呢。你到哪里去?”
“在特维尔斯基家耽搁得太久。”弗龙斯基说。
“噢!”亚什温回答。
亚什温,个赌徒和浪子,个不单不讲道德,而且品行不端人,这个亚什温是弗龙斯基在联队里最好朋友。弗龙斯基喜欢他,方面是因为他体力过人,他那体力主要是以能够纵情狂饮,能够彻夜不睡而毫无倦意来显示;另方面也是因为他坚强意志力,那种意志力表现在他对同僚和长官关系上,他博得他们畏惧和尊敬,同时也表现在赌博上,他赌上万输赢,不管他喝得多醉,他总是那样熟练和果断,以至他被认为是英国俱乐部第流赌客。弗龙斯基尊敬而又喜欢亚什温,特别是因为他感觉得亚什温喜欢他,并不是为他姓氏和财富,而是为他本人。在所有人当中,弗龙斯基只愿意同他个人谈他恋爱问题。他感觉到亚什温虽然看起来轻视切感情,却是唯能够理解那充溢他整个生命强烈热情人。此外,他相信亚什温确不喜欢流言蜚语,而且真正理解他感情,那就是说,知道而且相信这场恋爱不是玩笑,不是消遣,而是更为严肃更为重要事情。
弗龙斯基从来没有对他说起过自己恋爱,但是知道他全知道,而且对这恋爱有正确理解,他很高兴在他眼神里看出这点。
弗龙斯基寄宿在所宽敞清洁,用板壁隔成两间芬兰式小屋里。彼得里茨基在野营里也和他道住。当弗龙斯基和亚什温走进小屋时候,彼得里茨基已经睡着。
“起来,你睡够,”亚什温说,走到板壁那边去,在那头发蓬乱、鼻子埋在枕头里睡着彼得里茨基肩膊上推下。
彼得里茨基突然爬起来跪着,四下张望。
“你哥哥来过这里,”他对弗龙斯基说。“他叫醒,那该死家伙,并且说他还要来。”于是拉上毛毯,又扑到枕头上。“啊,别闹,亚什湿!”他说,对正在拉开他毛毯亚什温生气。“别闹!”他翻转身来张开眼睛。“你倒告
“哦,是!”他听到弗龙斯基在特维尔斯基家时候这样说;他黑眼睛闪耀着,他捋着左边胡髭,依照他坏习惯,开始把它塞进嘴里。
“哦,你昨天干什?赢吗?”弗龙斯基问。
“八千。但是三千不能算数;他不见得会给呢。”
“啊,那你在身上输掉也不要紧,”弗龙斯基笑着说。(亚什温在这次赛马中在弗龙斯基身上下大笔赌注。)
“绝对不会输。只有马霍京有点危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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