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大注意哥哥说话。望着河对岸耕地,他看出有团黑东西,但是他分辨不清是马呢还是骑在马上管家。
“你为什什都不能做呢?你尝试过,但是按照你自己见解你觉得失败,于是你就灰心。你怎这样缺少雄心呢?”
“雄心!”列文说,被他哥哥话刺伤。“不明白。要是在大学里他们对说别人懂得微积分,而不懂,那才会产生雄心问题。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人首先要相信他干这种事确有相当才干,尤其要相信这种事确实很重要。”
“什!难道这种事不重要吗?”谢尔盖·伊万诺维奇说,他感兴味事情,他弟弟竟毫不重视,这可刺伤他心,尤其使他伤心是他弟弟显然几乎没有注意听他话。
“不觉得重要,这件事引不起兴趣,这有
“哦,们走吧,”他说。
“为什这样急?们再待会吧。但是你怎湿得这样啊!虽然什都没有钓到,还是愉快得很。渔猎好处就在于可以和大自然接触。这种钢灰色水多美丽呀!”他说。
“长满青草河岸常使想起个谜来——你知道吗?草对水说:‘们颤动,们颤动。’”
“不知道这个谜,”列文懒懒地回答。
三
灰绿色、像海洋般草场里去。结着成熟种子、像丝样柔软草在春季被水淹过地方差不多长得齐腰深。
穿过草场,康斯坦丁·列文走到路上,遇见个肩上掮着只蜂箱,两眼浮肿老头子。
“怎样,捉到窝离巢蜜蜂吗,福米奇?”他问。
“哪里捉得到,康斯坦丁·德米特里奇!们只要能保得住自己就好啦!这是第二次离巢……亏得孩子们捉回来。他们正在犁您地,卸下马,就骑上马去追……”
“哦,你看怎样,福米寄——就动手割草呢,还是再稍微等等?”
“你知道在想你事,”谢尔盖·伊万诺维奇说。“照那位医生对说,县里事简直糟到极点;那医生是个聪明人呢。以前也对你说过,现在还要对你说,不出席会议,完全不管县议会事,是不对。假如公正人都退到边,当然切都会弄得很糟糕。们出钱通通用做薪金,但是没有学校,没有医生,没有接生婆,也没有药房——什都没有。”
“哦,试过,你知道,”列文慢吞吞地不愿意地说,“但是不能够!这是没有办法事!”
“但是你怎会不能够呢?承认不明白。不承认你不关心或是没有能力;难道完全是因为懒惰吗?”
“通通不是。试过,但是看出来什也不能够做,”
列文说。
“哦,哦。按照们习惯要等到圣彼得节哩。但是您总是割得早点。哦,为什不呢,上帝保佑,干草好极。够给牲口吃。”
“你看天气怎样?”
“那可要听天由命。也许会晴下去。”
列文向他哥哥走去。
谢尔盖·伊万诺维奇什都没有钓到,但是他并不觉得厌倦,而且似乎兴致很好。列文看出他因为同医生谈话而兴奋起来,很想要谈谈话。相反地,列文却只想尽可能地快回家去,以便吩咐召集明天割草人和解决他时时挂在心上割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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