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今天天气很好,们再到那里去看看吧,”弗龙斯基对安娜说。
“很高兴;就去戴帽子。您说热吗?”她在门边站住,询问地望着弗龙斯基说,鲜艳红晕又弥漫在她脸上。
弗龙斯基由她眼光看出她不知道他要用什态度对待戈列尼谢夫,因此害怕她举止不符合他愿望。
他长久地、温柔地望她眼。
“不,不很热,”他说。
就是去看她,”他用法语说,注意地打量着戈列尼谢夫脸上表情。
“噢!不知道(虽然实际上他是知道),”戈列尼谢夫毫不介意地回答。“你来这里很久吗?”他补充说。
“?今天是第四天,”弗龙斯基回答,又次注意地打量着他朋友面孔。
“是,他是个正派人,他会用合情合理眼光来看这事情,”弗龙斯基理解戈列尼谢夫脸上表情和转变话题意义,这样暗自说。“可以把他介绍给安娜,他会合情合理地看待这件事。”
在弗龙斯基和安娜道在国外度过这三个月中间,他遇见生人,总是暗暗问自己这个生人会怎样看待他和安娜关系,他发现他遇到男子们大都有合情合理看法。可是假如问他,问那些“合情合理地”看待这事人,他们究竟是怎样个看法,无论是他,无论是他们,都定会茫然不知所答。
她感觉得好像她全都解,尤其感
实际上,那些在弗龙斯基看来有“合情合理”看法人也说不上有什看法,而只是像有教养人们应付那些从四面八方包围人生各种复杂而不能解决问题样来应付这个;他们应付得彬彬有礼,避免暗示和不愉快问题。他们装出这样副神气,好像他们完全理解这种处境意义和重要性,承认它,甚至还赞成它,但却认为把这切表白出来是多余和不适当。
弗龙斯基立刻猜到戈列尼谢夫是这类人,因此遇见他,他是加倍地高兴。而且实际上在戈列尼谢夫引见给卡列宁夫人时候他对她所采取态度正合弗龙斯基心愿。显然,他毫不费力地避开切可以引起不快话题。
他以前不认识安娜,被她美丽,特别是被她那种安于现状坦率态度所感动。当弗龙斯基引戈列尼谢夫进来时候,她脸红,而弥漫在她那坦白而美丽脸上这种孩子气红晕使他非常喜欢。但是他特别高兴是她立刻坦率地把弗龙斯基叫做阿列克谢,好像是有心这样,以免别人误会似,并且说他们就要搬进他们刚刚租下、这里称为“帕拉佐”房子里去。对自己处境怀着这种安之若素直率单纯态度使戈列尼谢夫很喜欢。望着安娜温和快活、而又精力旺盛举止,而且又认识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和弗龙斯基,戈列尼谢夫感到他十分解她。他觉得他解她自己怎样也不能解东西:就是她使她丈夫陷于不幸,抛弃他和她儿子,丧失自己好名声,她怎还能那样精力饱满、愉快和幸福。
“旅行指南里也记载着,”戈列尼谢夫提及弗龙斯基租下“帕拉佐”,这样说。“那里有丁托列托①晚期杰作。”——
①丁托列托(1518—1594),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著名画家。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