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多莉回答,收拢她遮阳伞,“不过……”
“不,”他打断她话,无意识地忘记他把对方放到尴尬处境,他突然停住脚步,因此她也不得不停下来。“没有人像这样深切地感觉到安娜处境困难;如果承您情认为还是有良心人,这点您自然是很明白。这种处境都怪,因此有这种感觉。”
“明白,”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说,不由地叹赏起他说这话时那种坦率而坚定态度。“不过正因为您觉得是您造成,恐怕,您是言过其实哩。”她说。“她在社交界地位是难堪,这很明白。”
“在社交界简直是地狱!”他愁眉紧锁,冲口说出来。“再也想像不出,还有什比她在彼得堡那两个星期中所遭受更大精神上痛苦……请您相信吧。”
“是,但是在这里,只要不论您……不论安娜,都不感到需要社交界话……”
二十
“不,想公爵夫人疲倦,不会对马感到兴趣,”弗龙斯基对安娜说,她提议去养马场,斯维亚日斯基想到那里参观匹新种马。“你们去吧,陪着公爵夫人回家去,们谈谈,”他说。“如果您愿意话,”他对多莉说。
“很高兴,对于马窍不通哩,”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说,感到有些惊奇。
她从弗龙斯基脸色看出来他有事要求她。她并没有想错。他们刚穿过大门又走回花园里,他就朝着安娜走方向张望眼,弄确实她听不见也看不见他们,他才开口。
“您猜到想和您谈谈吧!”他说,眼里含着笑意望着她,“没有弄错,您是安娜朋友。”他摘下帽子,用手帕揩揩渐渐秃顶头。
“社交界!”他轻蔑地说。“要社交界做什?”
“到目前为止——或许永久如此——你们是幸福而宁静。从安娜身上看出来,她幸福,十分幸福,她已经
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默不作答,仅仅吃惊地望着他。独自和他在起,她突如其来地觉得惊恐:他含着笑意眼睛和严厉表情把她吓慌。
揣测他要说什各式各样想像掠过她脑海:“他也许要请带着孩子们到他们家来作客,而不得不加以拒绝;也许是要在莫斯科为安娜搞个社交集团……要不就是关于韦斯洛夫斯基和他同安娜关系?也可能是关于基蒂事,他觉得问心有愧?”她预料到切都是令人不快,但是她却没有猜中他实际上想要谈。
“您对安娜有那大影响,她那样欢喜您,”他说。“帮帮忙吧。”
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带着胆怯探询神情凝视着他精神饱满面孔,那面孔有时被透过菩提树林阳光整个照着,有时部分地照着,有时又被阴影遮暗。她等着听他还有什话说;但是他不声不响地在她身边走着,边走边用手杖戳着砂砾。
“既然您来看们,您,在安娜从前朋友中只有您(不把瓦尔瓦拉公爵小姐算在内),那就明白,您这做并不是因为您认为们处境是正常,而是因为,明白这种处境所有难处,您还像从前样爱她,而且希望帮助她。解得对不对?”他问,回头望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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