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啰,反正怎样都样,不过到底使人很难为情,无聊透!”列文暗自思索,只好用人人都免不如此来聊以自慰;于是他就到委员会去,他得在那里找到他姨姐,然后陪着她到他自己家里去。
在委员会公开集会上有许多人,几乎整个社交界都荟萃堂。列文恰好赶上听到人人都说非常有趣评论。评论完时候,社交界人士就聚在堆,列文遇见斯维亚日斯基,他请他晚上定去参加农业协会会议,那儿要宣读篇出色报告。他也遇见刚从赛马场回来斯捷潘·阿尔卡季奇,还有许多别熟人。列文又说而且听那套关于会议,新幻想曲和公审各种意见。但是大概是由于他开始感觉到精神太疲劳缘故,谈到公审时候他无意中说错话,后来好几次他想起这次失言就十分懊悔。谈到个在俄国受审判外国人所受处罚,和把他驱逐出境做法有多失策时候,列文重复遍他昨天听见个熟人所说话。
“认为,把他驱逐出境就像用放鱼入水方式来处罚鱼样,”列文说;说出口以后他才想起来他当做自己话说出来那句话是由个熟人那里听来,而实际上这句话是出自克雷洛夫篇寓言,他熟人不过重复报纸小品文栏上话罢。
列文把姨姐送到他家里,看见基蒂又高兴又健康,他就到俱乐部去。
七
上校发出笑声,唏哩哗啦地站起身来,就走掉。列文也立起身来,但是从伯爵夫人脸色看起来还不到他走时候。他得再熬两分钟,因此他又坐下——
①保玲·露卡(1841—1908),生在维也纳意大利家庭里,是个著名女高音歌手和具有高度天才演员,在柏林被聘为宫廷歌手,她辞职,在伦敦、美国、全欧、特别是七十年代俄国意大利歌剧里演唱得很成功。
②法语:疯狂天。
但是,因为他尽在沉思这有多无聊,因此找不到话说,于是就默不作声。
“您不去参加公开集会吗?据说非常有意思,”伯爵夫人开口说。
列文到俱乐部正是时候。他到时候,会员们和贵客们都陆陆续续乘着车来。他好久不到那里去——自从他迈出大学门,住在莫斯科,进入社交界时候起就没有去过。他记得俱乐部和俱乐部结构上外部详细情节,但是完全忘记他从前感受到印象。但是他坐车驶进那宽敞半圆形院子,下雪橇,走上台阶,劈面碰见个静悄悄地打开门向他行礼、佩着肩带门房时候;当他看见会员们认为脱在楼下比穿着上去更省事因而脱在门厅里大衣和胶皮套鞋时候;当他听到通报他上楼神秘铃声,在他踏上铺着地毯不陡楼梯发现楼梯口雕像,而且在楼上看见个他熟识、但是变
“不,答应去接belle-soeur,”列文说。
接着阵沉默,母亲和她女儿又次交换眼色。
“哦,想现在到时候,”列文想,立起身来。妇女们和他握手告别,请他向他妻子致意。
门房边伺候他穿大衣,边问:
“请问阁下住在哪里?”边立刻就把他住址登记到个装帧精致大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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