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主啊!饶恕们,救救们吧!”他翻来覆去地说着这些突然意想不到地涌到他嘴边言语。而他,个不信教人,重复这些话还不仅仅是口是心非哩。在那瞬间,他知道不论他疑惑,不论凭着理性他怎没有信教可能性——这点他自己意识到——丝毫都不妨碍他向上帝呼吁。现在这切像灰尘样由他内心里飞出去。如果不向掌握着他自己、他灵魂、他爱情上帝呼吁,他还能向谁呼吁呢?
马还没有套好,但是他感觉着体力和精神都特别紧张,足以应付摆在面前切,为不浪费片刻时间,他不等马车,就步行出发,告诉库兹马来追他。
在转角上,他遇着辆夜间出租雪橇匆匆驶过去。在那辆小雪橇里坐着丽莎韦塔·彼得罗夫娜,她披着天鹅绒斗篷,头上包着围巾。“感谢上帝!”他喃喃地说,欢喜若狂地认出来她那披着淡黄色头发小脸,那张脸上现在带着副特别认真、甚至是严肃表情。他并没有吩咐雪橇停下来,就跑回到她旁边。
“那已经有两个钟头?就是这长吗?”她问。“你应该去找彼得·德米特里奇,但是不要催促他。再到药房买点鸦片。”
“这说你认为会很顺利吗?上帝怜悯们,救救们吧!”列文说,看见自己马由大门里驶出来。跳上雪橇,坐到库兹马旁边,他吩咐把车驶到医生那里去。
十四
医生还没有起床,仆人说他睡得很迟,吩咐过不要叫醒他,不过他不久就会起来。那个仆人正在擦灯罩,似乎全神贯注在这项工作上。那仆人对灯罩聚精会神和对列文家发生事漠不关心,最初曾使列文大吃惊,但是反过来想,他立刻明白没有人知道,而且也没有人应当知道他心情,因此越发需要从容、沉着和坚定地行动,好打破这堵冷淡墙壁和达到目。“不要慌忙,不放过任何机会。”他暗自说,感觉到为对付当前切事情,他体力和注意力越来越旺盛。
听到医生还没有起床,列文想起各种各样办法,最后决定这办:库兹马拿着字条去请另外个医生,他亲自到药房去买鸦片;如果他回来时候医生还没有起床,那他就贿赂仆人,如果行不通话,他就使用武力,无论如何也要把医生唤醒。
在药房里有个瘦骨嶙峋药剂师,带着同那位仆人擦灯罩时候模样漠不关心神情,正给个站在那里等待马车夫包药粉,不肯卖给列文鸦片。极力不要性急,也不要发脾气,列文说出医生和接生婆名字,说明为什需要鸦片,极力说服药剂师卖给他些。药剂师用德语问问可不可以出卖,获得屏风后面什人许可,就拿出只玻璃瓶和只漏斗,慢条斯理地由大玻璃瓶里往小玻璃瓶里倒,贴上商标,尽管列文恳求他不要如此,还是封上瓶口,而且几乎还要包扎起来。列文忍受不住;他果断地从那人手里把将瓶子夺过来,就从玻璃大门中冲出去。医生还没有起来,而那位仆人,现在正忙着铺地毯,不肯去唤醒他。列文从从容容地取出张十卢布钞票,慢吞吞地,但是却不浪费时间,边把钞票递过去,边解释说彼得·德米特里奇医生(以前在列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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