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爻目光坚定,不闪不避,“她是在这里唯朋友。”
“朋友!”
周雪云忽然像受刺激样,猛拍下桌子声音重起来道:“们家经历这多,你还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真心朋友吗?只有在背后捅刀子朋友!”
凌爻与周雪云对
凌爻抬起目光看下周雪云眼睛,很快又落下来,没回答。
周雪云沉默片刻,自有揣测:“阮书记那个孙女?”
她知道凌爻近来也就接触那个女娃子,之前他把她从山坳里背回来,后来那女孩子给他送鸡蛋和奶糖。若是和人交往,大概率也是和她。
凌爻低着眉抿唇不说话,算是默认。
周雪云移开目光看向旧木板搭墙壁,深深吸下口气,片刻用很低很温也很沉声音说:“不许去。”
凌爻到家把猪赶回圈里,仍是进屋放下书包,洗个手开始做饭。今天晚饭他淘米煮粥,粥上面馏三个玉米馍馍,再配点小菜也就差不多。
凌致远和周雪云下工回来,洗个手直接吃现成。
离开人群回到家,周雪云话会相对多点,但凌致远基本还是那副不大爱说话样子,好像这辈子所有话,都在城里时候给说完。
但其实说也没什好说,于是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
凌爻早就适应家里这种气氛,从以前压抑到现在麻木。但他最近生活里有些别样色彩,他就有点忍不住想要挣脱生活里这大片灰色。
那是挂着眼泪走到,差点就累死在路上。那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她这辈子都记得。
如果不是非去不可,她确实是不想去。
但凡事有例外,她看着阮溪说:“但可以陪你去。”
阮溪摇摇头,“那不用,你要是自己不想去玩,单纯为陪,那多没意思啊。到时候你走到半路再哭着说不想去,还得照顾你呢。”
阮洁还没再出声,另边凌爻忽说句:“可以去吗?”
虽轻声轻语,却不容反驳。
凌爻仍旧低着眉不说话,手指捏在起轻轻地蹭。
周雪云收回目光又看他会,轻声慢语继续说:“你和她处到什程度?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要和村里人走得太近,人多嘴杂是非多,你答应。”
凌爻掀起目光看她,片刻说句:“要去。”
周雪云瞬间锁起眉头,死死盯着凌爻眼睛,“凌爻?你说什?”
于是他吃完饭放下碗,低眉出声说句:“妈妈,明天想下山去趟公社。”
周雪云听到这话蓦地愣,“你去公社干什?”
要知道来到凤鸣山这几年,凌爻直都非常听话,没有给他们当父母添过半点麻烦。别说下山去很远公社,他连附近村子上都没有去过。
凌爻说:“呆在山上太闷,想出去透口气,看看外面世界。”
周雪云盯着他,说话仍是温沉,“和谁?”
阮溪闻声转头,看向凌爻,“你想去吗?”
凌爻点点头,“嗯。”
阮溪看着他弯眉笑,“好,那们起去。”
夕阳落到山尖上,差不多是回家时候。阮溪阮洁和凌爻起身各自收拾好自己东西,再赶上吃饱猪,起往村庄里回。
走至半道分开,凌爻赶着猪回吊脚楼,阮溪和阮洁回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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